第34章

我没动,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可以像一个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人一样,站在我面前如往常一样提醒我吃药。

他把药和水往前送了送,递在我面前说:“先把药给吃了,吃完我给你解释。”

我从他手心捡起两粒药,就着热水服下,陆言依旧蹲在我的面前一字一句说:“他在撒谎。”

我把目光移走,我偏过头看着挂在对面墙上的那幅画,我指了指那幅画问:“你还记得当年在画室,我送给你的那幅画吗?我还记得,当时我告诉你,那幅画是我闲时无聊画的,你可以拿走。但是我骗了你,其实不是,那幅是当时我要上交的作业。”

“后来,我一个人在画室熬了好几个通宵,又画了一幅交了上去,我一直以为你把那幅画丢了,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它在那里。”

陆言想说话,我嘘了一声,我看着蹲在我面前的陆言,“陆言,我昨天去了的,你给我的惊喜,我怎么忍心让你失望,我去了那个地方,原本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我把看似愈合好的伤疤一点点撕碎,反复碾压,我重复着我看到的画面,我告诉陆言:“我看着你在沙发上,抱他,亲他,你叫着江衡壹的名字。”

“陆言,你要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陆言撑着茶几起身,他把袖扣扔进了啤酒杯里,袖扣荡起了一丝波纹,又很快归复于平静。

他很冷静,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冷静,他把啤酒杯放到拐角,坐在茶几上,低着头看着我,“如果我说这一切是假的,你相信吗?”

“或者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陆言可见地比我更加擅长谈判技巧,“原本我把昨天所有的时间都空了出来,后来因为你不在家,助理通知我临时有了酒会需要参加,我去了,秦漠也在那。”

“我喝了不少,我想着你,嘴里一直嘟囔老房子的地址,司机把我送到了那里。”

“秦漠给司机打电话,问我在哪,说捡到了我的东西,要还给我。司机就告诉了他地址。”

“我一开始是把他当作了衡壹,但是我很快就知道他不是,我推开了他,告诉他离开这里,之后我就进房间睡觉了。”

“我很抱歉,深深。他不应该出现在那里,无论什么原因。”

他看着我,目光深邃且认真,他发着誓言,“深深,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向你发誓。”

他像一个冷酷而又残忍的国王,郑重却又随意,一字一句在宣判秦漠死刑,他慢慢靠近我,从茶几前向我伏过来,“我不爱他,也不喜欢他,从头到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