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琰躺在床上,试图让自己睡着,不断地给自己心理暗示,分手而已。
但习惯在作祟,过去七年和十里恩同床共枕,每晚相拥而眠,如今手边空落落,胸膛一片冰凉,耳边也没有熟睡的呼吸声。
他辗转反侧,心里也空落落。
他在这里睡不着,难道十里恩就睡得着?
邵琰试图猜想对方此刻的模样,一定也彻夜难眠。
分手而已,邵琰想,他离不开我,迟早要后悔。
*
十里恩下午回来收东西,专门挑的邵琰下班之前。
七年时间留下的痕迹不容小觑,舍不得阳台上的盆栽,也舍不得裱了相框定在墙壁上的油画。
但舍不得也要舍得。
刚搬进来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是邵琰毕业的第二年,他大三。
一般进来就喧宾夺主,大刀阔斧地要改造房子,一点儿没有鸠占鹊巢的自觉。
“我想要个摇椅!”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心里打着算盘:“摇椅放在露台上比较好……”
跟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鸟一样,满屋子跑了一圈,又回来皱眉,对邵琰纠结地说:“这么大的房子居然没有露台,一点儿也不科学!”
邵琰翻着手上的杂志:“你想要把洗衣房拆一半改成露台就行。”
十里恩张大嘴,一脸惊讶,后又藏了喜色,故作收敛:“太麻烦了吧?”
邵琰瞥他一眼:“得了便宜还卖乖。”
十里恩“嘿嘿”一笑,不再装了,扑到他身上,呲着白牙,开始撒泼打滚。
“那把客房也改成画室吧!反正咱们也不怎么来客人,来了就睡沙发……或者在游戏室买个折叠床也行。”他勾着邵琰的脖子使劲儿晃:“我想要个画室!”
邵琰差点被他掰掉脑袋,抓着他的手臂,反手一拧,给他压到了沙发上。
“皮痒了是吧?”
鼻尖蹭鼻尖,十里恩还弯着眼,冲他讨好地笑,俩梨窝里跟灌了蜜似的。
“那你打我一顿,换一间画室啊。”
恃宠而骄,说的就是他。
邵琰应下十里恩的要求,手往衣服里摸,却是把代价换成了别的。
十里恩被拎起来压进沙发背里,邵琰从后抱着他,紧得要命,两人肉贴肉,严丝合缝,空气都没法介入。
邵琰一下一下往里凿,把十里恩顶得拼命叫他“邵琰哥哥”,叫一声泄露一声呻吟,勾得邵琰在他体内又胀大一圈。
十里恩转头,口齿不清地埋怨:“不能大了……不能再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