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熟人的店。”
顾长忠从兜里拿出打火机放在桌角。
盛一怀看了一眼,没有动。
“她老人家早就退下来了。”
说完从座位上站起来,“抱歉,我去下洗手间。”
他已经忍耐到了极限,盛一怀的手放在拉门上推了半天,还是顾长忠站起来帮他拉了一下,合上门盛一怀快步走到卫生间,这次很不走运,他的余光里是一双跟他差不多码的烟色手工定制皮鞋,他有种想把人扔出去的冲动。
卫生间的灯光暖黄,带着浓厚的温馨,可暖不到盛一怀的心底。
洗手池上方挂着的好像是一面照妖镜,把盛一怀打回了原形。他如同一个被吹出来的泡泡一般,漂浮得越高,炸裂的危险就越大。他现在已经在半空中了,根本不用戳,消失也不过是瞬间的事情。
现在他还残存一丝理智,因为还有外人,他用所有努力武装出来的风平浪静也不过是暴风雨的前兆而已。
周围的声音开始减弱,盛一怀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可惜作用不大,周围的声音卷着色彩一起渐行渐远,他看着镜子中消失了一半颜色的自己苦笑,最后一点在人前的体面都做不到。
腰上被撞得生疼,所有的声音和颜色一起回来,他猛地抬头,即便看不到人,可味道太过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