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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两封,分别是来自翰林院侍讲学士戴梓,耶稣会传教士南怀仁,托他三舅舅一并寄来的信件。

戴梓说,他研究出来一个火器“连珠火铳”。铳背是弹匣,可贮存二十八发子弹。铳机有两个,相互衔接,扣动一机,弹药自落于筒中,同时解脱另一机而击发……形状很像琵琶,能够连续射击二十八发子弹……

威力很大。但是,目前的制造水平,无法大量生产,光是各种精密零件就困难很多,且因为构造过于复杂,除了他自己,一般人使用不出来,他对此甚为苦恼……

保康根据他的描述沉思片刻,缓慢落笔。

先给予肯定,接着给予鼓励,再说这个方向上的“走偏”——不管多好的武器,如果不方便将士们使用,那就狠心舍弃,或大胆更改。结尾处附上自己的更改意见。

写完后照例拿给他师祖看。

师祖只说一句:“结尾处的更改意见,另外写信发给皇帝。”

保康眨巴眼睛,恍然大悟。

不过他到底是不忍心,或者说不放心,在信里给戴梓撞木钟,说这个改进项目若是实施,有戴梓负责布拉布拉。

师祖看出来他的小心思,一笑而过。

保康发现师祖没有说“不”,嘻嘻笑着打开南怀仁的信件。

说实话,南怀仁这个人,保康第一眼看到他,对他的观后感并不大好。知道他在铁造处领着西洋匠人弄权,还在他汗阿玛的面前说汉家匠人的坏话,对他就是直接的反感。

可他在和西洋老师们接触之后,跟着他们学习之后,对于南怀仁这个人的观感又有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