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因为你个小傻逼。”
我收拾书包,王艺默不作声帮我搬书,班主任在门口喋喋不休口若悬河,翻来覆去就是“好好反省”、“改过自新”那几句,和监狱的说辞差不多。
我不理他,跨出门槛没多久他叫我回来,我以为他还没说教过瘾,刚准备迎接枪林弹雨,回头间看见周槐贴满纱布的脸。
我站在走廊尽头,隔着三十步的距离和他对视,灯忽闪忽闪的,偶尔照亮地上的奶茶印,他伤得真的很重,包得像猪头。
他见我不动,于是走过来说:“我很疼。”
如果放在平时我绝对会说活该,可是我现在舌头像被揪住打了个中国结,我打了他,也知道他疼,我试着张了三次口,无论如何都吐不出“对不起”这三个字。
“行了行了,别装可怜,我都受处分了你还不满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知怎么,我像被抽空面对周槐的底气,几乎落荒而逃。
我躲避,他就用力抓住我的胳膊,迫使我继续看他,我别开脸,他就在亮灯的办公室前把我按在墙上亲,撕咬嘴角交换鲜血,我俩像两条在阴沟里缠斗到至死方休的泥鳅。
神经病。
“听说我。”
周槐嘴上沾血,比女生涂的唇釉好看,“今天是我主动让邢媛带我去奶茶店……我想给你买杯奶茶,又怕你不喜欢……你别生气啦,是我不好。”
周槐到底是什么脑子有问题的臭傻逼,我把他打得遍体鳞伤,他还要我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