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才在会议室见到那个小男孩开始,T2的反应便不太对,他好像对那个小男孩表示出了过多的关心。
我们都是被从小培养起来的专业特工,被教官教导的第一课就是暴露自己的情绪是大忌。乃至于后来真正为组织效力,受到天网般的束缚之后,恨不得将说出与任务无关的话都算作大忌。
T2是我见过最优秀的特工,他在执行任务时,永远都是极致的理智和无情,他不该是现在这个惦念着什么的样子。
我掸了掸烟灰,刚想开口问问T2,从车道另一边开来了一辆低调又隐蔽的黑车。驾驶席上的人手臂搭在车窗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这人就是T1。
T2不抽烟,他习惯性坐在后排,远离我们这种大气污染源。
我坐在副驾驶吸烟,从后视镜打量着T2的神色。他沉默的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辗灭了烧尽的烟蒂,从风挡看向道路前方,远光灯穿不透的那片黑暗。
我想不明白,那个小男孩为什么会出现在三楼的会议室里?之前在我眼前闪过的黑影是什么?难道那个小男孩有什么强化奔跑能力的特异功能吗?就算如此,他又是如何重新回到三楼的?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我的人生从踏入那栋大楼时,就注定会被颠覆了。
☆、魅魔
从那天结束之后,我和T1、T2又执行了几次任务。
T2在执行任务时,依旧保持着一贯的冷静和稳重,看不出任何端倪。但是当任务结束,两次任务间短暂的闲暇时间,我总能注意到他坐在餐厅靠窗的位子,望着窗外某一处,关押着那个小男孩的囚室方向。
我无法自控的想到郑总那日露出的狂热又痴迷的模样,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不想T2也变成那副瘾君子一样的样子。
组织里的每一个能执行任务的特工,都是千挑万选出来,最冷静无情,最适合成为组织的工具的那一小部分人。
情感,对于工具来说,是不必要的累赘。
但是再极端严苛的训练,也无法抹掉我们身上与人性相关的部分。组织对于情绪和情感失控的特工唯一的应对方法就是抹杀,干脆弃用已经坏了的工具。
我从很久以前,就活在了惴惴不安之中。我知道组织的一切明暗规则,我知道一旦我喜欢T2的事露出端倪,会是什么下场。
我用了几年的时间,才学会将这份感情隐藏在执行任务时的交流里,我才能完美的不留一丝痕迹。
可是我无法忍受看到那样注视着某个人的目光出现在T2身上,我无法忍受他那样的目光不加掩藏的给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