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情绪是什么，但是他不敢承认。

在这一刻郑清源感觉自己同瓦尔特，毛姆《面纱》中的男主人公有了共鸣。

他明知道知道江一白是个什么货色但仍忍不住被他吸引。

郑清源是个很有自制力的人，但自制力制不住心。

他知道江一白水性杨花，他也知道江一白根本就不是他喜欢的型，但这和他被江一白吸引是不矛盾的。

这种被吸引可能不是喜欢，更称不上是爱，但这趋势很可怕，或许这种好奇在某天就会突然转化，变成一种他也不知道的东西。

江一白对他的吸引由来已久，郑清源也不是直到今天才那么“多管闲事”才注意江一白的。

早在上学的时候，抑或是更早，在他们还更小的时候。那时他很坏，会故意欺负江一白，会扮鬼吓他，把他吓哭，可江一白很傻，哭完之后还是会过来拉他的袖子，声音软软地叫他小郑哥哥，让他带自己玩。

他那时觉得江一白很蠢，小孩子都是蠢的，可江一白格外的蠢，总是不长记性。

后来江一白长记性了，就开始慢慢疏远他。

江一白长的好，初中就开始招蜂引蝶。郑清源还记得有次他放学，在路上碰见了江一白和一个男生一起走，那个男生给江一白买了一个甜筒，江一白舔着甜筒，扭头对着那个男生笑，他笑起来很好看，好似眼里心里都只装着那个男生，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一般。

郑清源一直看着他们，一直到同伴推了推他，问他发什么呆时他才回过神来。

再后来学习更忙了，他和江一白不在同一所学校，平常上学放学也不怎么能遇见，见面的时间少了，可关于江一白的事情他却听得越来越多。

他今天和这个人在一起了，明天又分手了，后天又和新的男生去奶茶店喝奶茶……

桃色八卦不管在哪儿都很流行，更何况是还要更罕见一点的男男桃色八卦。郑清源没有刻意关注江一白，但还是被迫知晓了他所有的真真假假的恋情。

一直到他出国前，他都没办法将他的邻居江一白和同学口中的，谈过很多男朋友的江一白联系在一起，江一白在他心里也一直都是那个很蠢的，记吃不记打的软乎乎叫他小郑哥哥让他带着自己玩儿的小屁孩。

郑清源下意识地伸手，想触摸江一白嘴角上的伤。

“你有病吗？”江一白急忙后退同郑清源拉开距离，躲开他伸过来的手。他都忘了自己是有多么怕郑清源了，心里话脱口而出。

“你干嘛？！”

郑清源没摸到，手很自然的垂了下来，说：“你好像又被蚊子咬了。”

江一白下意识地捂住脖子，随即又想，他叮嘱过年奕骁说不让他留下印子，年奕骁很听话，亲得都很轻，应该也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郑清源在骗他！

江一白放下手，不悦道：“你说就说，突然动手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