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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几个少年全都话不多说洗洗睡了。
季苒却怎么也睡不着,等廖句进了卧室,两人就跟老夫老妻似的躺在床上,啥也不做——廖句倒是想做。
季苒撒癔症似的问:“廖句,那真的是我叔吗?”
廖句其实是不太相信的,他更觉得是邱鹿善意的恶作剧,不过季苒大约是信的,他不想扫他的兴,他知道季苒非常想念自己叔叔。廖句说:“他是你叔,你不认得吗?”
“……我觉得他是。”季苒坐起来,摸了摸左膝盖上的月牙形小疤,“这道疤只有我跟我叔知道,我谁都没说过。”
听他这般说,廖句倒有些讶异:“真的?”
“嗯。”
廖句蹙眉,他原本以为是邱鹿装神弄鬼,但现在又不确定了,难道这世上真有鬼?
季苒哀叹一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我叔呢?廖句,你说一个人总被鬼上身的话,会不会影响阳寿?”
廖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要回答这样的问题:“……会吧。”
“我也觉得会。”季苒点头,复又低头思考起来,“得想个法子……”
另一间卧室,季意也是辗转难眠,装作鬼上身,到底对不对?吓到高姨妈是好,吓到季苒就不好了,下一次又该什么时候鬼上身?况且总不能一直装作鬼上身吧?
唉……难死他了。
床轻轻往下塌了下,季意闻到少年的清爽气息,混着沐浴露香味。
即便没有碰到,沈刻的体温似也能通过空气传播,季意不知为何突然有些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