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只候鸟,他飞的太久了。
他想要停泊、栖息,找到那枝他错过了的树桠。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隆冬太过漫长,张鷟差点找不到属于他的树,他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还有没有树在等他,还是不是活着。
现在他看见了,漫山遍野的枯枝里就面前的这支绽出点新绿,好像用了所有力气和勇气才重新破出来这么一点点,那么幼嫩,还覆着雪霜,风挂过还颤巍巍的,看着人心生可怜。
他用残损的羽翼轻轻拢住这来之不易的新绿,鸟喙蹭了蹭叶片上的细绒。
张鷟的鼻尖蹭了蹭林野的脸颊。
林野那惊天一吻让他像吃了一剂强心剂,他等来了他的树。
这片原野等啊等,从郁郁葱葱等到萧瑟满目,终于等来了他翘首以盼的那只候鸟。
“没什么。”林野在人怀里翻了个身,微微抬首噙住张鷟的唇瓣回吻,伸出细长的双臂搂住了张鷟的脖子。
那枝可怜的树桠在接触的刹那间绽出浓烈又蓬勃的绿,枯枝褪下寒霜,眨眼间就抽条成葱茏又柔韧的枝,它们搂住那只疲倦的候鸟,就像此时此刻拥吻的他们。
张鷟温柔地攻占林野口腔的每一处,他喜欢这种温存,他的手心按着他男孩的那片纹身,那有块世界地图,横亘着他的名字。林野的虎口卡着张鷟的耳朵,感受脖颈跳动的脉搏,他认真地吻着,吻过对方的唇角,泛着青茬的下巴,眉心和眼睫,他的嘴唇很凉,吻得张鷟以为是片片雪花相融。
他在回应,交织,这融雪之时无声汹涌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