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裴,裴叔,我正准备给您打电话。”
裴管家不冷不淡的说:“少爷您稍等,我马上派车去接您。”
半个小时后,再次站在主宅的大厅,钱书丞还是有些局促,管家告诉他慕容凌在书房还没忙完,让他沙发上稍坐。刚落座就有佣人端上泡好热茶的茶壶茶杯放在茶几上,给钱书丞倒了一杯示意他喝杯热茶暖暖然后退下了。
客厅只剩钱书丞一人。
他跟韩岳那次约见之后,再也没联系过。事后他也思考了很久,他虽知道的不多,但是让他如韩岳所说那样明哲保身是不可能的,他这辈子就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哥哥,谁能放得下?
他这次来主要是准备来道歉的,除了第一个通知他死讯的人,其他人都在暗示他相信慕容凌,而他这么个可以说是跟慕容凌相处最久人确怀揣着满满的怀疑,还把人给……唉,想想都觉得糟心。
可是到了门口,他又犹豫了,他是真的怂了。慕容凌受了那么重的伤,刚回来的时候明显身体很差,结果他干了什么?先前不愿去回忆,不愿去想当时的每一分每一秒,现如今无时无刻的不凌迟着他。
那紧紧皱在一起眉头,那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上,被自己狠咬而鲜血淋漓的嘴唇,那双死死攥着床单的双手,不停颤抖的身躯,还有那条被鲜血和其他液体浸的污秽不堪的床单。
钱书丞实在想不出慕容凌后来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面对自己,是怎样做到对着自己保持着微笑,他的心是不是已经被伤的麻木没有知觉了?
钱书丞狂乱的抓着头发,浑然未觉走到身后的人。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突然想起的声音将还沉在自己思想里的钱书丞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