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羽西心里“咯噔”一下,总有一种不算多么好的预感。
时老爷子又笑呵呵地跟万逸江说了几句话,末了,不经意间地问道:“昨天晚上几点钟定的花啊?这花倒是新鲜。”
万逸江心里有些怪怪的,“下午四点多吧,花是今天早上刚到的,清早也没什么生意,我就赶紧给送来了。”
时老爷子这才点了点头,又笑道:“小伙子对时间记得挺清楚啊,想必时间观念很不错,小歌倒是找了一个负责的好小伙。”
万逸江心里的怪异更甚,但是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奇怪,只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因为我们工资里面是包括提成的,这个业务刚开,店长给我们的提成会更高一点,昨天时先生一口气充了五千块,每日送一束花就从会员卡里送,意味着我这个月的工资会比较高,所以印象很深刻。”
电光火石之间,丁羽西突然明白了什么。
——时老爷子这是怀疑时景歌做戏啊!
他这是在怀疑时景歌对他的决策不满,在怀疑时景歌不甘心被赶出去,觉得时景歌在玩什么花花肠子,以为时景歌雇佣了面前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来打这么一套亲情牌!
丁羽西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她知道时老爷子偏心,但是也不能偏心到如此地步吧?
“爸,”丁羽西怒极反笑,只是一双眼睛仿佛有火苗在烧,“您要是不放心,您就跟这个小伙子去看看,看看他们店里的会员卡什么时候出账的不就好了?”
“或者去查查小歌的银行卡,看看小歌那五千块是什么时候花出去的不就行了?”
这两句话可以说不大客气了,时老爷子扭头看向丁羽西,有些不悦道:“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如果是平常,老爷子这么鲜明地表示出不快,丁羽西往往就低头道歉了,但是这一刻,丁羽西只感觉一股怒火直冲她太阳穴,哪里还忍耐的下来?
昨日将她儿子赶出去,她不能说话;今天她儿子送了她束花,送花的小伙子跟她多说了两句话,老爷子就不知道从那里冒了出来,明着暗着怀疑她儿子,这还有完没完?
合着她儿子做什么都是别有所图,都是有目得的,全世界只有他那个大孙子是好人呗?
她儿子也是他孙子!
偏心也得有个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