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丁羽西压低声音,恨铁不成钢,“那位都没搬出去呢!”

那位,自然指的是时景歌的堂哥时景荣。

时景荣是老爷子选定的继承人,但是时景歌一家有些不甘心,都想把人扯下来,换时景歌上去。但是时景歌和时景荣的能力差距,还真的不算小。

老爷子年纪大了,喜欢家和万事兴,也能理解当父母的心思,不想搞的太直白,也不能真的不管,让家里不得安宁,就隔三差五挑挑时景歌的刺,也是有心想打磨一下时景歌的性子。

但是原主那性子的人,是能用这样的方法打磨的吗?

再加上原主又是年少轻狂的年纪,哪里受得了这个?

这才是原主闹着要搬出去的主要原因。

“妈,”时景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喃道,“爷爷又不喜欢我,我在他眼前晃什么呢?晃一个小时也没有那位一分钟有用,还嫌我烦。”

那一刹那,丁羽西都觉得自己仿佛出现了幻觉。

……这真的是自己那个骄傲得不可一世的儿子说出来的话吗?

但是不等她细想,时景歌脸上就挂上了笑,漫不经心地说道:“老话说得对啊,远香近臭嘛。”

“您瞧我半个月不回来,您看我多亲近啊。”

“不比天天在您眼皮子底下让您头疼的强吗?”

“我以前在家,还嫌您唠叨我烦,这半个月在外边,可想死我了。”

“臭小子,”丁羽西一巴掌呼在时景歌脑袋上,突然发现时景歌眼角下面一片青黑,心底倏地一软。

罢了罢了,以前这小子在家,老爷子一天能挑他两三个毛病,连他们都经不住老爷子天天挑刺呢,更何况这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