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来?那我先来。”
姜怿恒利落地干了酒,唇边闪着淡淡的光。他把空酒杯敲在桌上,那点点声响让廉州耳膜发震。姜怿恒倾身过来时,廉州用一只手抵着他。
一种莫名的烦躁缠着廉州。他不想搅黄姜怿恒的任务,也明白目前的境况不会持久,被人亲下又不会掉肉,他就大大方方挺过去,当被小猫小狗舔了。
心理上的建设完美无缺,但身体实践时全是漏洞。姜怿恒离他那样近,他凝视着他,有一种强烈和张狂压迫着廉州。这感觉部分是姜怿恒身上散发出来的,部分来自畏缩的自己,尤其是姜怿恒伸手扶住他后脑勺,廉州更是前所未有的惊讶。
那是个舒服的位置,也是个可怕的位置。舒服在于它让廉州有了后仰的依凭,可怕在于它切断了廉州最后的逃路。
他脑子里嗡嗡地响,骂人和发怒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察觉姜怿恒有一种独特的力量,他能在训练基地被史向天欺负,平时能忍受廉州的张牙舞爪,在面临急迫选择时却不听任何人的意见。若他听得见,廉州内心早吼了一万遍“你他妈快给我停下”。
姜怿恒是果断的,他抚着廉州的后颈,又抓住他那只抵抗的手。他面上带了说不清的表情,呼吸越来越近。他没有闭眼,廉州也没有,在他深色的眼仁里,廉州看见两只小小的自己,呆若木鸡。
操,你他妈被强吻时竟是这副呆样。廉州这么想着,心脏剧烈跳动,见姜怿恒挑起一边的唇角,似有似无地笑着,低头亲了上来。
第40章 暗里有光4
温软的触觉,湿润的酒液,急促的呼吸——廉州想象当中的吻,竟全然不是如此。
姜怿恒口中的酒特别辣,炽烈的酒精让他难受,右眼皮不停地跳,太阳穴上的伤口阵阵疼痛。他胃里翻江倒海,本能地用舌头去顶姜怿恒,阻止酒液流入,也阻止这个人的进攻。
可姜怿恒的唇很热,像烧灼的火山洞口,廉州越反抗,他越急于让岩浆裹着烈酒肆意奔流。他压着廉州的唇,尽可能让他张嘴,对方发出愤怒的、细弱的叫声。
假如廉州不反抗得这么强烈,姜怿恒本打算做做样子,自己把酒咽了。此刻有酒液顺着嘴角流下,他分出一只眼睛去看刘泊伟,那人啧啧两声,好像很不爽快。
这样僵持毫无意义,这次不成,刘泊伟很可能搞出更大的事来。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姜怿恒下了决心,用舌尖轻轻舔廉州的唇瓣,想让他妥协。
原本只是单纯渡酒,这一来一回多了些许挑逗意味。廉州羞愤交加,毫不留情地掐了姜怿恒一下,甚至用牙咬他的舌头。
这大概是姜怿恒经历过的最艰涩、最辛辣的吻,有种欲望噌的一下被激起。
廉州这个人太执拗了。姜怿恒的处事原则是以和为贵,廉州却是睚眦必报。姜怿恒是内鬼,本质身份是地下社团的人,廉州却是真正的警察。以他这种性格和处事方式,如何立足,如何制敌?
姜怿恒想到这,心中发痒,有了教训眼前人的意思。他抚着廉州后脑的手用了极大力气,强迫他向前。廉州感觉到他态度变化,打了个冷颤,姜怿恒抓住他失神的瞬间,猛然逼近,鼻梁撞到他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