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州虽然是个张扬的人,和这些人初次相见,没摸清门路的情况下行为还是比较谨慎。那几个张狂的师哥瞧着他上车,鼻子里哼了几下。廉州冲那些人露出似有意味的笑容,表面上示好,心里早升腾出无数个“卧槽”。
绕过那些人找了个位置坐下,刚放好行李,前排一个小伙子转身冲他微笑。
“你好,你是廉州吧?我叫徐嘉迅,也是这届警察学校毕业的,我在微博上关注过你。听说你射击很厉害耶,怎么样,你这次排第几进来的?”
拉帮结伙是人类在群体中立足的基本,更何况在警队这种精英集结的地方,初出校园的小伙子们更是得团结互助,日后共抗阶级敌人。
廉州深谙此道,友好地说:“我15,你呢?”
“好巧,我13。哈哈,以后互相帮忙啊!”
那个年龄的男孩子嘛,交朋友跟喝酒一样豪爽。他们年龄相当,都是警校刚毕业的新人,凭着三分眼缘三分义气和四分利益需要,当即对上眼。
徐嘉迅递出个小拳头,廉州很知趣的左拳跟他碰了一下,两人同时挑了眉,瞬间就确立了战线关系。
有“熟人”在心理越发安心,尽管这人刚“熟”了不到五分钟。廉州往椅背上一靠,对前面的徐嘉迅说:“哎,我先睡了,下车叫我。”
徐嘉迅喊了句“OK”,廉州戴上墨镜塞上耳机,后推了椅背,安安稳稳做起春秋大梦。
那时他不知道,过道另一侧有个坐单座的男生,悄悄拉上了半边窗帘。
大巴车开了一个小时,不知谁在耳边喊“到了”,廉州揉揉眼睛,不顾形象地伸了个懒腰。
大巴停在训练基地入口,车里的人拿了行李往外走。廉州从窗户望出去,门口写着“越城太清山训练场”几个大字,远处能看到一个巨大的操场,隐约有几个人在操场看台上挂横幅。
廉州打着哈欠,发现坐他前面的徐嘉迅比他睡的都熟,还留了一长串的口水,样子特别搞笑。
廉州叫醒了徐嘉迅,二人先后下车。两个穿制服的警员过来接人,看上去年纪不大,表情十分严肃。
下车的学员大多半睡半醒,一个师哥起床气很大,取行李时磨磨蹭蹭,和来接待的警员争执了几句。周围的人还没缓过神,那警员单手一勒脚下一个横劈,两三下把闹事师哥按倒在地。
“哇……”
廉州叫了一下。看热闹的学员才清醒过来,纷纷按身高主动列队。那年轻警员有些动怒,训斥着闹事的人,眼睛又朝其他人扫过来。
凡是动物,都有在危急到来前主动躲避的本能,人类更不例外。不过廉州是个例外。
廉同学秉承“看热闹不嫌事大,洗萝卜不怕泥多”的没事找抽原则,当警员投来气愤和警告的目光时,他没像身边的徐嘉迅那样低下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