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年少相伴,说什么兄弟情义,说什么来日方长,在两车剧烈撞击的瞬间,禁毒支队一大队曾经所有的信任、所有的励志、所有的惺惺相惜,全都湮灭了。
高修旸跳下车,从警车车顶而上滑到副驾驶一侧,打开门将胳臂受伤的朱开旭拉出来。他瞥了眼晕在方向盘上的戴兴宁,掏出手|枪对准朱开旭眉心。
高修旸没有说话,眼神却都是声音。他的眼神仿佛在说,朱开旭,你挺狠。
朱开旭因为剧烈冲撞全身无力,他望着戴面罩的男人,脖颈之下露出的一点头发,被染成深深的红色。
最熟悉的朋友,也是最危险的敌人。朱开旭看着面前的劫匪说:“我当年在警校当教官时,有个学生也染过这个色系的头发。”
那个染过一头扎眼红发的付南风,在高修旸脑中忽的一晃,然后只听“砰”的一声,高修旸腹部一阵剧痛,大股血腥的粘稠涌出。
高修旸皱眉去看朱开旭,对方一副冷淡的锋芒,左手握着手|枪,直对高修旸腹下。
朱开旭说过,他是来惩戒禁毒支队叛徒的。
匪车上,那绿毛开车再撞警车,高修旸推到了朱开旭,被绿毛拽上了车,当即就晕了。
绿毛带着手下逃跑后,甩开警车追击就给单秋易打电话,单老板让他开车带人去慈耳山附近的一家私人诊所。
无证营业,破败的环境,没有麻药,高修旸腹部大出血,咬着牙忍着痛,等爱答不理的年轻医生取出子弹后,真个人瘫在床上,毫无知觉。
单秋易把绿毛拉出来问怎么回事,绿毛一五一十讲了高修旸拼死拼活的全过程。单老板点点头道:“等他醒了好生伺候着,以后别叫他高警官了,叫修旸哥。”
绿毛连连称是,忽然单秋易的手机响了,电话里的小弟报告说,钱已经安全到位,之后和快艇老板四六分。
单秋易笑着挂了电话,瞥了眼病房床上脸色苍白的高修旸,又拍拍绿毛肩膀道:“待会老板来,这一票,你们全都有赏。”
同一时间,禁毒支队大楼,唐毅礼办公室。
朱开旭表情有些僵硬,眉毛上面的筋肉抽动着。唐毅礼闭上眼睛,显出疲惫和冷淡,手指不断敲着桌沿,显出内心的焦虑。
办公室的电话响了,唐毅礼按下免提,屋外女秘书的声音传来,说戴兴宁在医院已经止住血,包好伤,醒过来了。
唐毅礼刚想松一口气,女秘书又说:“运钞车在三溪朗处被劫,因为没有高装车护送,车里有内鬼接应,现在刑侦队正在全力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