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离移开与他对视的目光,迈开脚步,声音冷淡:“你愿意跟就跟来吧。”
那人果然跟上来了,跟了吴离一路,却又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吴离沿着步行街瞎兜了许久,路上有些衣着性`感的站街女不知道吴离身后跟着人,拿着明码标价的牌子凑上来,用英语问他需不需要特殊服务。
吴离瞄了一眼身后的人,他正不远不近地站着,一手抱胸,一手曲起搭于其上,食指和中指虚虚夹着烟,卷发慵懒地垂在肩头,见了自己被团团围住,依旧无动于衷地抽他的烟,丝毫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吴离在心里嗤笑一声:他倒是淡定,一点儿也不怕生意被抢走。然后客气拒绝了那些围在身边急于出售自己的莺莺燕燕,转身进了旁边一家酒吧。
身穿红裙的人弹弹烟头,跟了进去。
酒吧里拥挤得很,光看着就觉得空气闷浊,香烟与酒混合的气息裹挟着暖热将人席卷,和着动感的音乐和喧杂的人声,叫人无端地觉出一丝颓靡。
吴离挑了个位置坐下,点了两杯啤酒,一杯自己喝,另一杯给毫不客气在他身旁坐下的红玫瑰人妖先生。
他们的位置视角还不错,可以清晰的看到舞台及周边,台上舞者在跳着热`辣的脱衣钢管舞,跳一轮脱一轮,引发台下浪潮似的尖叫,跳到最后只剩了三点式内衣裤,细带紧贴皮肤松松垮垮绑着,看起来仿佛一扯就掉。舞者无暇顾及这些细节,只卖力地跳,使出浑身解数取悦台下观众,靠近舞台边缘的时候不少人趁机往她内裤边里塞钱,也有不少人趁机揩油。最后这舞者别了一裤腰的小费下了场,看起来滑稽又可笑。吴离静静喝着酒,目光在她身上掠过,心里盘算着她待会儿会不会在后台数钱数得开心,这笔小费里又有多少属于她自己。
一轮表演结束,中场休息阶段,旁桌一堆男女或人妖在互相摸下`体,吴离被恶心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于是背过身去。两名女子端着酒走过来,要与他俩碰杯,那貌美的人妖先生冷淡地拒绝了,吴离不以为意,各自与她们碰了杯,聊了会儿天。等那两个女人走了,
吴离发现旁边的人正晃着酒杯一脸醉态地冲他吃吃的笑。
他感到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对方啜了口酒,摇摇头:“没什么。”
“什么?你再说一遍?多少钱?”
“一共5000泰铢,没有错先生。”
吴离夺过收银员手上账单,仔细看了看,指着其中一项问道:“这是什么?我只点了两杯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