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眼生,是新来的吗?”得到肯定的回答,黄牙男晃晃头,现出一丝无所不知的得意。“知道吗?你跟其他服务生不一样,不仅因为你是东方人。虽然你年龄偏大,但和那些奶油松饼似的又软又薄的小男孩相比,你反倒更有味道……”
他声音渐低,嘴巴却越凑越近,几乎贴到华楠颊上。口臭让华楠条件反射地欲站起身,忽然感到对方的手摸到了自己大腿上。
他差点不假思索地扭住那只贼手,但有人先他一步,端起桌上那杯酒,不偏不倚地从黄牙男头顶浇下去。
“哇啊!”烈酒溅入双眼,男人惨叫着抹去脸上的酒,还没等他睁眼看,便脸朝下被人按在桌上。
“这个季节发情还早了点。”
从天而降的碧眼男人口里吐着冰冷的话语,手上略略发力,黄牙男已经被他压得出气多进气少。华楠忍不住制止,“够了。”
朔眉头微挑,淡淡扫了华楠一眼,足足又压制了对方三五秒才松手。华楠奇异地感觉滑稽,这男人,他是为了表示自己无权对他发号施令么。
站直身体,朔眯起眼,上下审视了洛华楠一番,靠近他的身体。
“侍者先生,换个地方,来点特别服务。”
下意识地躲闪,只一动,华楠就僵住了。有个硬邦邦的东西顶在腰眼处。男人虽嘴上调侃,蒙着冰雾的眼中却全无情绪。默默对峙少时,他还是服从了对方的要求。
他被朔带到卫生间隔壁一个用作仓库的狭小房间。把人推进房锁上门,朔撤开枪口。
“你到底要干什么?”华楠压抑着过速的心跳。淡薄的星光从墙上唯一一扇小窗透进来,不足以照亮朔的脸。
“你难道不想猜猜看,结合你违背了对我的承诺这点来猜?”黑暗中不辨来处的声音低哑而魅惑,带着细砂般的质感。
冲口想说“我没听见你的电话”,华楠像是噎住一般把话吞咽回去。即使扮出茫然的表情对方也看不见,华楠索性静默不语,但他立刻就发现,朔并不打算把时间浪费在饶舌上。当他觉察到空气异样流动时,对方的拳已经直捣面门,勉强格挡开的同时,喉头被有力的虎口牢牢锁住。
“唔……”颈动脉受到的压迫令华楠无力惊诧对方的夜视能力。他用力去掰对方的手,却像是在掰动一只卡得死紧的老虎钳一样徒劳。漫长的几秒过去,朔终于放开近乎昏厥的人,而对方已经连咳嗽的劲儿也没有了。他拎着华楠的胳膊,解下领带绑了他的手腕,把人丢在一张桌子上。
呼吸平缓下来,华楠感到自己后背好像被几个光滑滚动的圆球硌到了,紧接着他的手又触到一根长杆。这是张台球桌。
华楠手心渗出沁凉的汗水。黑暗强化了感官刺激和情绪反应,他无法遏制自己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