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珩和文老先生喝醉了,爬梯~子在屋顶赏夜看月牙儿,文老先生问:“你就不担心?”徐景珩只笑:“不担心。”顿了顿,又补充道:“小鹰长大要学飞,小孩子长大要学做事。皇上……会好好长大。”

文老先生瞧着他眉眼间掩饰不住的担忧,拍拍他的肩膀,叹气:“皇上因为匠人们的自我轻贱愤怒……到底还是小孩子。”

两个人一时都沉默,心里烦闷,干脆在屋顶上躺下来,脑袋枕着胳膊看夜空。

夜色黑的深沉。夜空中清风明月,星光点点,安慰无数失眠的人。同一个夜空下,刘阁老和他的孙子刘成学,在书房里挑灯说话,听完今儿一天的经过,长长地叹气。

“魏国公的计划,不光是如此。”

“祖父你是说,魏国公还有其他计划?”

刘阁老教导孙子:“魏国公是大明的魏国公,也是南京的魏国公。皇上这番改革,最有利的是江南和南京,不是北方。”

刘成学不敢相信:“可是改革是在全国铺开。”

“南北差距,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也不会一天两天就补上。祖父就担心,南方经过如此改革,脱离土地,越来越好,北方……”

刘成学对北方有信心:“祖父,北方也不差。”

“等你哪天去江南看看,你就明白。你上次不是说,要出去做地方官?这就是一个机会。皇上要整顿贪污之风,杀下去一批。改革湖广,湖广需要很多新官员。你可有要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