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打开那扇门是我最后悔的事,那打这个电话是我觉得更后悔的事。

“你是谁?”伶俐的女声响起,我吓了一跳,她似乎能预料到我的反应,“别挂我电话!”

“不好意思,打错了。”我正声道。

“泽泽,你难道不是泽泽。”

这事怪我,有次宋溪棠打完电话把手机放在餐桌上,我顺手就把自己的电话存进去了。

没想到他会留着。

女人准确的说出了我的地址,叫我不要乱跑,否则,她不知道回做出什么事情来,她还告诉我,从宋溪棠那里,她已经得到我全部的资料。

我哆嗦着,拿着电话的手都在颤抖,因为我真的不知道没有宋溪棠,这个深夜该去求助谁。

只记得那个女人找了很多人闯进了宋溪棠买给我的房子里,摔烂了我的家具和电脑,我的衣服被几个男人撕扯开,那个女人委屈着用颤抖的手指指着我,让我好好知道教训,又狠狠地甩了我两个耳光。

我拼尽全力也挣脱不了,被人摁在冰冷肮脏的地方,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的怒喊嘶吼都没有任何效果,反而更让他们凶猛。

一阵慌乱中,他们终于松开了我,可我的身上因为粗暴的对待,没有一处不是疼的。

“阿珊,不要闹了。”我听见了宋溪棠的声音。

宋溪棠大概是看我的样子有些像他之前所说的,丢了他的面子,他把衣服给我盖上,抱着我往外走,我只觉得晕眩。

在去医院的路上宋溪棠只是让我枕着他的腿,看着我的眼神里居然有一丝从来没有过的复杂。

“宋溪棠……你送我的车子坏了。”我摸着他的脸,仿佛将他看做我最爱的人,尽管他只是神色淡淡地看着我,可我依旧任由我指尖反反复复移动,直到没有力气而睡去。

医院里的事大多都是清一色的,由于从生病到痊愈的过程都带着我不喜欢的消毒水的气味,所以我印象不深,拿起笔来的时候已经忘了个七七八八。

宋溪棠让我回庄园养病,我拒绝了,理由是,我腿受伤不轻,住在那里上下楼不方便。

他给我削好苹果我也没接,只是问他我什么时候可以自由,他见我还病着,大概也不愿与我计较,只是坐在那里沉默而已,等苹果变色了然后自己吃掉。

最终宋溪棠妥协,带我去他自己的住处,是坐落在郊外的一座中式的古宅。

是原来的宋家古宅改造的,里面和现代化的家一样。

宋溪棠推着我的轮椅到了一楼的一个房间门口,“将就一下,暂时住在这里,等你腿好了,就去庄园休养。”

“谢谢。”我点头,轮椅是电动的,遥控着进去了。

中式的大床看起来挺不错,屋子也简洁干净。

宋溪棠做的晚饭,我终究吃不下,索性就不吃了,遥控着轮椅在屋子里到处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