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吃醋。”陈元洲垂着眼皮,目光落在车窗中两人交叠着的倒影上。在听到许知白说“告诉你的话没关系”时,他没忍住侧头去亲了亲许知白的头发,“你不用勉强自己说,只要现在我们在一起就够了。”

不知是因为这个轻如羽毛的吻,还是陈元洲难得的情话,许知白半天没有出声。

陈元洲闭上眼睛和她依偎着,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他真正在意的,从来都不是许知白和那位前男友的关系,他只是希望许知白心里有自己。

他和许知白确定关系的时间并不长,正是最患得患失的时候。

在意识到许知白正若无其事地编出“快递员”的谎言说给他听的时候,陈元洲心里最直接的感觉不是愤怒,而是恐慌。

只有被偏爱的人才有资格愤怒,而渴望偏爱的人只会觉得恐慌。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隐私,他不奢求许知白把那些往事告诉自己,但他想着,至少她不要像搪塞外人一般编出另一个理由骗他。

但他连怪罪都不敢,如果他生气,两人之间只会闹得更僵。他不知道许知白在这份僵持中会有几分难过,他只知道自己无法忍受看着许知白离开的背影。

现在许知白告诉他,他不是“别人”。

这就足够了。

那些关于前男友的猜测和醋意像被大风吹散的乌云,他喜欢的女孩被他拥抱在怀里,他低头就能亲吻她的头发。

在和许知白有关的事情上,陈元洲向来是很容易满足的。

“我说给你听吧,其实我今天做了很勇敢的事情,听完你要表扬我。”

许知白在这个时候开口了,刚才组织了半天语言,此时终于下定决心把这个又长、又糟糕的故事讲给陈元洲听。

溃烂的伤口要愈合,结的痂也总要掉落。

-

……

“其实我那段时间很排斥和异性接触,有很多人,我看着他们的眼神,就会觉得不舒服,然后想起那天在车里的时候他的眼神。”

“但是我现在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了。不是依靠你,或是依靠阿妍来挡在我前面。”

“当我觉得我是被注视的那个人的时候,我就会紧张,会害怕,一切别人对我的想法都是未知的,我只要知道自己在被人看着,就总想着别人是怎么看我的,结果越想自己越困扰。”

“我感觉我之前像那种等着被捕食的、很弱的动物,但是现在,谁再那样看着我,我就会瞪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