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白和前男友见面了。

她告诉了她的朋友,没有告诉他。

如果是产生了不愉快,为什么不告诉他,明明他也见过那个人。

陈元洲用胳膊撑着桌子,手抵住额头,一下又一下地按着眉心。

事情变得明朗起来,他猜许知白是遇到了前男友,两人发生了不愉快,但许知白没打算把这件事告诉他。

陈元洲很委屈地想,她不用担心告诉他之后自己会不高兴,或是因此对她生气、摆脸色,他真的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就算会在心里小小地吃醋,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他都不用她哄了,甚至只需要自己消化一会儿就能调整好情绪。

比起自己的那点醋意,他更担心那个前男友会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

陈元洲见过那人一面,他很讨厌那人看许知白的眼神,轻佻又滑腻,毫无顾忌地上下打量,像在看猎物。

手机的震动打断了陈元洲的思绪,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陌生号码,被智能标记为快递送餐。

陈元洲勉强好受一点了,至少许知白没有真的编出个不存在的快递小哥来骗他。

他接起电话,尽量用平静的语气按照许知白的吩咐和快递员交代。

挂断电话后他把手机推到桌子的另一边,被这个快递员的电话一打岔,他刚才因为想到石启而升腾起的怒意和戾气总算是消下去了一些。

他可以挡在许知白身前,向伤害她的人露出自己最冷酷最暴戾的一面。

但他做不到冷着脸,咄咄逼人地让许知白交代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个人已经让她够难受的了,他不想雪上加霜。

陈元洲想,等许知白和自己解释吧,她的做法总有她自己的道理。

许知白在这个时候回来,在陈元洲对面坐下。

陈元洲抬眼去看,发现许知白似乎是在洗手间整理过,也许是补了妆,此时的脸色已经一点不对劲的痕迹都看不出了。

她端起桌上的茶喝,指了指被重新推到她这边的手机,笑着和陈元洲解释:“是快递的电话吧,我买了个床上桌,拜托他送到宿舍楼下,搬上来也轻松些,他嫌重,非让我去校门口拿,我和他争了两句,后面他同意了。最近压力挺大的,我挂了电话心情不太好,就在宿舍里哭了一场……本来不好意思和你说,但是怕你担心,还是告诉你了。”

这是一段合情合理的、几乎找不出漏洞的解释,许知白甚至让陈元洲接了那个快递员的电话,更佐证了她的话的真实性。

陈元洲在许知白讲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她的眼睛看,脸上没有表情。

许知白说完,借着喝茶的动作又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