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洲一直站在走廊上,靠着窗吹冷风,神情很消沉。
风把他原本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吹乱了些,许知白往他身边走,他转过来望着她。
是不是好看的脸庞,做委屈的表情也会更让人心疼呢?
陈元洲沉默地看她,嘴抿着,曾经见到她就会舒展开的眉眼,此刻拢在一起。
高高的个子,站得也挺拔,看了她一眼后却把头给垂了下来。
就连难过的样子都很像狗狗,心情都表现得明明白白,不摇尾巴也不在你身边撒欢,垂着耳朵趴在地上,抬起眼睛看你,就差委屈地呜咽一两声。
“我没有讨厌你呀。”
许知白不自觉地就放轻了说话的声音,像是在顺毛。
“可你最近……”
陈元洲耳根都有些红,却憋不出下半句。
他索性只说了半句,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原本就被吹乱的发型更毛躁了。
“是我自己的原因。”
许知白也很艰难地在解释。她不知道该怎么和陈元洲说清楚这件事,而如果真的全盘托出,怎么想都有点像在表白。
“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我们俩的关系。”
“所以想着要冷静一下。”
“这段时间让你难过了。”
“对不起。”
她说得很慢,甚至有点磕磕巴巴,时不时会停顿一会儿。
最后三个字一出来,陈元洲的表情从难过变成了错愕。
他的第一反应是摇头。
“不要道歉。”
说完以后,陈元洲很认真地盯着许知白,像在酝酿要说的话。
又是那种炽热的目光,许知白每每被他的这种目光注视,就会觉得下一秒他要脱口而出的会是表白。
“你想要什么样的关系。”
关系这个词出口,陈元洲顿了一下,然后不再看许知白。
他看上去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
又一次轮到许知白梗住。
她不知道。
友达以上,恋爱未满,也许是成年人会默契地闭口不谈而享受的暧昧期。
但陈元洲不知道这样的规则,黑白分明,总想问出个答案,要一个结果。
窗户没有关,凉风吹进来,许知白沉默之间看到陈元洲头上的一撮毛被吹得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