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猛然动作让小张吓了一跳,同时由于江南的用力,小张的肩膀被捏的生疼,“原来那间!王哥心肌炎犯了!”接着他又安慰道:“不过这次不严重,江哥你别担心!”
江南已无心听后面的话,他直接冲出了门。走廊里的电梯还有很久才下来,他直接从楼梯一口气跑到了六楼。
还是同一间病房,这间病房已经让他有了阴影,快成了魔障。
又是这间病房!
他一口气冲到病房门口,敲门的手抬起又放下,踌躇半天,仍未敢敲响那扇门。
小高终于弄完了幻灯片,喘了一口长气,揉了揉快睁不开的眼睛,拉开了病房的门。原本带着困意的双眼,在见到门口的人时,大脑顿时变成了空白,整个人呆立在门口,脑里的神经片刻都崩断了。
他愣了几秒,迅速出来关上了门。
小张见江南来,腿都软了,颤着声音问:“南……南哥,你怎么来了?”
“他睡了吗?”
“刚睡。”
“严重吗?”
“最近好多了!”
江南推门进了病房套间,悄悄地推开病房里面的门,缓慢地走到床边,望见某人苍白的脸时,眼泪在眼眶里滚了一圈承受不住伤心而又心疼的重量,最终滚落下来。
王珩侧躺着,疲惫的人早已熟睡,梦里依稀有人抱着他,轻轻地亲吻他,他下意识地翘起嘴角叫了一声“江南”。
对方的梦话,让江南浑身颤抖,他想使劲拥抱对方,又怕将床上的人弄醒。又或者想冲动地把人叫醒问一句,“回H市行不行?”
半晌,他擦了擦自己湿润的眼角,起身拉好了王珩的被子,随后便在病房沙发上躺下了。
翌日,太阳从东方露出头脸,阳光攀上病房的窗户时,王珩睁开了眼,他抬手看了眼手表,时间还早,才六点多,换药的护士还没有来。他眼睛在病房环视一圈,当视线扫到沙发上时,陡然惊住了。
他犹记得春节时候许给对方的承诺,现在他成了满口谎言,出口成章的骗子。他抬起手捏了捏微蹙的眉心,眼前的情境成了一团乱麻,比面对一场高难度的手术还糟糕。
王珩已经没有勇气去叫醒沙发的人,也没有勇气面对,事业上意气风发的人在感情面前成了彻头彻尾的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