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借机说:“那我找老师串个坐位吧,和他同桌更方便些。”
“也好,用我帮忙吗?”唐文慧迟疑地问。
“不用,我自己找老师就行。”
江南是个行动派,第二天,早自习下课,他就去找了班任老杨同志,老杨同志一听王珩家的情况,江南又表明自己想让王珩再帮忙带下学习成绩,老杨同志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等王珩从任课老师那里取卷子回来,在门口碰见了老杨同志,告诉他同桌换了人,他先是一愣,接着回了一句,“知道了,老师!”便走回了教室。
江南见王珩回来,立即起身,让对方进去。两人说熟悉还不熟悉,说陌生又不陌生,这下尴尬了。因为两人除了讲题,就没谈过多余的话题。此时坐着的两人都面面相觑,不知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江南心里紧张地如小鹿乱撞,怯怯懦懦地先张了口:“不用自我介绍了吧!”
只听王珩神色冷淡地答了一句,“不用,我不是智障。”
江南这么一串坐,正好又坐到了高智博前面,他手肘撑着桌子,听了前面两人对话差点乐出声,碍于同学情面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江南被呛了一句,没再吭声。接着上课铃声响起,数学老师进来便开始上课。他觉得自己和王珩相比,自己就是那丑小鸭。王珩像只白天鹅似的,又洁白又美丽。此刻天鹅坐旁边,江南更不敢溜号了,所有课程都听得极其认真。字也不敢写得龙飞凤舞了,小强和狗爬字再也不敢在作业本上冒头了,总之江南被安上了小夹板,不能随心所欲地放飞自我了。
他上课没溜号,但是他观察到王珩没少溜号,说不上什么时候从桌堂里拿出一本书来。有一节课掏出一本《忏悔录》,还有一节课拿出一本厚厚的《草叶集》,再后来竟然掏出一本《新约全书》。
见状,他目光闪了闪,心下思忖着,“天鹅口味就是不一样……”
高智博见江南下课还在发呆,用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你干什么呢?怎么感觉你这学期傻了呢?”
江南刚想说个“滚”字,想起旁边的天鹅,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悠悠地说了一句,“我在思考人生……”
高智博没想到江南能说出这么正经的一句话来,顿时笑得拍了几下桌子,最后乐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不打扰了,你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