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珩正看到汤姆猫被小啄木鸟修理得落花流水的搞笑片段,“诗啊!诗歌是一种文学创作,是情感上的抒发。所以呢,诗歌和现实要分开。”说完,整个人仍投入在动画片里不可自拔。
说完半晌没听见江南说话,“对了,刚才你说我欠你什么东西来着?”
江南心田上洒满的糖霜,被一股冷风早吹没了。他沉默半晌,拿了花笺头也不回地直接上了楼。王珩在后面叫了好几声,他都置若罔闻,径直朝楼上走去。
他知道王珩心里是爱他的,但还是被王珩的说辞伤到了心,或许对方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沉溺在这爱情里,陷得太深,迷失了自我。
他洗了澡,换上睡衣,直接进了卧室,躺在床上,手里还捧着那三张花笺,仿佛捧着珍宝。王珩随后也跟着进来,见江南手里拿着花笺,瞬时醒悟过来刚才自己说了多么愚蠢的话。
“现在给你还要吗?”他心里紧张得像怀里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此时他更想用脑袋撞下墙借机清醒清醒。
江南翻身背过脸去,“不要,生气了!”
王珩跟着也躺了下来,手搭在江南的腰上,“不要生气,刚才看动画片没注意你问什么?”
“你心里就是那么想的吧?”江南心里酸酸的,眉头微皱,犹如吃了一颗山荆子,从头到脚都是苦涩的味道。
“写给你的不是文学创作,那只是写给你的。
“而且平时我也不写个。我错了!”王珩没底气地说。
江南仍背着身,静默着没有说话。
此时,王珩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是画蛇添足。静谧的空间里,空气瞬间变得压抑起来,似乎每个分子都被凝固住了,停在虚空里一动不动。他感觉自己像一条溺水的鱼,纵使在水里也感受不到氧气。他就是个爱情的傻子,即使拥有了也不会经营,根本没有学会怎么爱别人。
他脑子里乱乱地,根本睡不着,躺在江南身侧如卧针毡。过了许久,他低声叫一句“江南”。对方似乎睡着了,没有答话。他悄悄起身,蹑手蹑脚的出了卧室,转身钻进了书房。
江南听见开门声,便睁开了眼睛,眼里在黑暗的卧室里闪着莹光,睫毛上也弥漫着雾气。他想起身把王珩拉回来,但是又犹豫了,王珩不开心,他心疼极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还是太在乎对方而让他变得敏感多疑,总之现在的状况糟透了。
江南想东想西的,在不知不觉的等待着中睡了过去。直到凌晨两点多醒来的时候,他猛然想起自己忘了一件大事,他摸了一把旁边的床铺,冰凉的,对方根本就没回来睡。
他立刻清醒了,一下翻身坐了起来,连拖鞋都没穿,光脚开门跑出了出去。书房的灯还开着,王珩整个人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桌角摆了好几个写完的画轴。还有一幅大的没写完,压在了身下。
江南把人抱回卧室,放在床上,盖上被子。他握了握王珩的手,手早已冰凉,整个人没什么温度。他把人搂在怀里,试图把温暖多分享一些给对方。
王珩感觉被冬天的刺骨冷风冻透了,变成了卖火柴的小男孩,在墙角的角落里蜷成一团,可悲的是他手里并没有火柴,因为街角卖火柴的小女孩没有多余的火柴借给他,他只能硬生生地挺着。就在他冻得快受不了的时候,突然掉进了温暖的棉花团里,这棉花团又柔软又暖和,还带着他喜欢的味道。他直接用手紧紧的抓住了棉花团,一刻也不肯放松,甚至还使劲往棉花团里钻了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