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楼的这个女孩妈妈早过世了,邻居反应,孩子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周围了解情况的人也不多。带孩子走的前夫出国了,还没找到人。”
“嫌疑人送外卖上楼,查到哪家外卖了吗?”
“查了,名字都是假的,人跑了。外卖老板只提供了长相。已经让全市分局和派出所去摸查了。只要发现监控上的人,立即布控抓捕,估计很快就会有消息,越是有计划的犯案,留下的破绽越多。第一次一个案子拖了这么长时间。”
“死者家属调查了吗?还有周围的人。”
“调查过了,死者家属说死者是突然回来的。手机也查过了,是个临时号。还有最后一个人,郑冉冉,女警二四十小时陪着呢。”
二人在室内查看一圈,未发现新线索。到门外脱了鞋套,摘了手套,下楼便一起上了车。
三月,路两侧的积雪开始融化,混着马路上的尘土,洁白的雪变得斑斑驳驳,像洁白的布,喷溅上了墨汁。绿化带的草地上开始有了青草露出的新芽,秃秃的灌木丛整齐的列在街道两旁,它们还没有生出绿色的嫩叶,也不像白杨和柳树那般粗大,但它们的丰姿呈现在春日午后的阳光之下,宛如昔日在宣纸上见到的铁画银钩。
二人开车上了马路,交通拥堵,车辆像蹒跚学步的孩子慢吞吞地跟在前车后面,向着市局方向爬去。
路过东城区的时候,江南往车外望了望,“哥,前面那个小区干什么呢?排那么长队?”
“靠边,我下车问问!”
江胜舟下了车,身高腿长,几步就到了路边的小区入口,拉了位群众问完,便回到了车上。
“说是第五医院给社区义诊,第二次来了。”
“走吧!我先送你回市局。”
江南开完会,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九点钟,屁股还没在沙发上坐热,李晓梅便来了电话,说凶手已经到市局自首了。
翌日,郑冉冉死于家中,陪护的女警昏迷。市局刑警支队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凶手在众目睽睽之下,明目张胆地又杀一人。至此当年和强女干事件有关的人员全部死亡。
“袁艾鸣自首完全是故意的!他在拖延时间!”江胜舟在办公室里听了警员汇报后,气得摔了杯子,白色的瓷片瞬间分崩离析,把刚进来的副局长和局长也都吓了一跳。
审讯室里,袁艾鸣的审讯还在进行,想从袁艾鸣口里找到另一凶手的信息。警员审讯了一晚上,袁艾鸣对自己的杀人经过供认不讳,甚至可以说交代的非常详细,像在叙说别人的故事,但拒不交代另一嫌疑人,并声称完全是自己一人所为,跟他人无关。
江胜舟来到审讯室时,袁艾鸣面色冷峻,皮肤苍白,身材瘦削,五官端正,甚至可以说帅气。任谁看了也不会和杀人犯联系在一起。
他声音低沉,精神萎靡,身体脆弱的像片枯萎的落叶。江胜舟脑里疑虑未消,从档案上看袁艾鸣从小被抱养,26岁,高中毕业,工作经历复杂,服务员,个体,空调工等几乎都干过。
江胜舟皱着眉头,声音沉稳,压着心底的怒气,“你知道杀人意味着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