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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整场下来,温辞岂会看不懂局面?

饶是他现在平平安安站在这里,还是不由地后背冒虚汗。

幸亏,他从头到尾都没有信过皖阳郡主,否则,今儿这样的难堪事,毁了自己不说,定安侯府上上下下,都要被摧毁了。

父亲无法在顺天府里立足,祖母会气病,妹妹们也会被连累。

他们一家老小,得灰溜溜地滚回临安,继续惹临安人笑话。

温宴见温辞沉默,问道:“哥哥会不会觉得我太狠了?”

温辞听了这话,微微偏过头,垂着眼帘看温宴。

他忽然想起了温宴那天问他的话。

她说:“哥哥总不会以为,我父母都不在了,我们温家在京城就没有仇家了吧?”

是的。

仇家。

闺中姑娘们之间若是有矛盾,一般都是些小打小闹。

今日皖阳郡主这样要毁人一生、毁人一家的谋算,已然不是能用矛盾来解释的了。

要么是真正的心狠手辣,要么是有仇。

既然对方毫不留情,温宴以如此的方法应对,不过是将计就计,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

“不狠。”温辞的声音不重,语气却很坚定。

温宴笑了笑。

她倏然间觉得,温辞是个很有趣的人。

或者说,温辞的骨子里,有读书人的那股子儒雅劲儿。

若是换一种性情,温宴也许这会儿会打趣他,说什么“我也觉得不狠,现在被拖出来的那个是哥哥你,二叔母抡着棍棒与郡主拼命的劲儿,怕是更狠上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