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弈沉默一会儿,问:“你呢?”
“我要先去洗澡。”
南方的城市并没有暖气,冬天的阴冷仿佛刀刃一下下往骨头里钻。阮凌不喜欢这种感觉,离开前顺手开了空调。
“我不用。”时弈说。
阮凌不听他的:“我等下还要过来呢。”
时弈便不再说话了。阮凌看他在书桌前坐下,自己先离开了。
习惯使然,他喜欢回家后先洗个澡。家里的隔音很好,阮凌离开书房后就听不到任何一点动静,家里还是和平常一样安静,但阮凌的心里是满的。
他很快洗好澡,穿着浴袍去了书房。
明明穿得严实,阮凌觉得时弈望过来的时候眼神明显顿了一下。他想逗逗时弈,又怕显得自己太浪,最后还是默默闭嘴了。
四个月的集训生活虽然没有让他同流合污,但是阮凌已经不是四个月前的单纯阮凌了。他分明看出来时弈看他的眼神带着欲望。
很浅的一点,也许时弈自己都没察觉出来。
阮凌恍若未绝,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随后舒舒服服窝在一旁的沙发上:“你继续写作业,我不打扰你。”
时弈应了一声,低头看着自己的卷子,半晌都没有动笔。定力好得不行的大学霸难得体会到学不进去的焦躁情绪,他自我排解半天,不成,于是抬头,想要和阮凌说话。
不远处的沙发上,阮凌似乎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原先拿着的书随手丢在地毯上。时弈看到这个画面竟然不觉得意外,刚刚随意一瞟知道他拿了一本英文原著,对于阮凌来说一定很催眠。
时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站起身来。屋内开了空调,不知道几度,但时羿确实热到脱掉了外套。此刻他又担心阮凌着凉,没看见有毯子之类的东西,于是拿过自己的外套,走过去,轻轻地盖在阮凌的身上。
衣服刚落在阮凌身上,他就睁开了眼。
“我没睡呢。”他看着时羿说道。
时羿有种被抓包的窘迫,明明他也没做什么,心虚与窘迫交织着,他下意识想拿走自己的衣服,结果被阮凌死死拽住。
“不是给我了吗?”阮凌跟捍卫自己物品所有权一般,“你不能抢走。”
时羿松手了,一脸纵容。
阮凌起身,衣服还盖在腿上:“时羿,你今晚的心思根本不在学习上。”
时羿羞愧,说:“是。”
“你们老师平常都是怎么说的?”时羿听阮凌的前半句,以为他要训斥自己,他也准备虚心接受,谁想阮凌话锋一转,继续道,“学不进去就干脆别学了,可劲儿玩,第二天保证心虚得效率翻倍。”
时羿:“……”阮氏歪理。
不过……阮凌又问:“作业还有多少没做?”
“做完了。”时羿很快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