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条条框框有许多,路秦大致看了看,心里有些诧异:“这是给修易和韩稷准备的?”

昀泽点头,他果然还是了解自己的,一下子就能明白自己的想法,路秦没有说话,手里虽然翻着这些东西,但是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很难说清楚是什么滋味:“你现在准备签这个东西,是不是有些早。”

其实早倒不是说早,毕竟他们和这两个孩子的关系,签不签这个协议都是无所谓的,只是昀泽把这件事拿到桌面上来和他谈,这让路秦的心悬了上去。

好像感觉什么事情会发生,终归来说,不太吉利。

作者有话要说:比如当年那句,谁也陪不了谁一辈子。

☆、预防针

“不早了。”昀泽垂着眼睛笑了起来,这次的笑容里,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深意,就是单纯的,甚至趋于安慰一样的笑容:“我们都不年轻了嘛。”

“不是这个。”路秦把文件收进了文件袋里,听昀泽这话,就知道他实在故意绕弯子,他不可能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对付他,就只能单刀直入:“你和梓曜那边的事情,不是很乐观?”

昀泽听他挑明,也有点笑不出来,他一这样,路秦更加清楚事情有多凶险,因为昀泽甚至都不骗自己了,他只有在几乎确定他无法全身而退的时候,才会给自己打这种预防针。

比如当年那句,谁也陪不了谁一辈子。

路秦身上莫名的冒出一身的鸡皮疙瘩,身体绷紧了起来:“既然明知那么凶险,还一定得去吗?”

“得去。”昀泽回答这个倒是快,他从桌子上拿起烟,抽出一根,点起来,夹在手里:“张海权不死,我活不了。”

认识张昀泽这么多年,路秦一直被他保护的很好,而且昀泽也刻意将他同这些事隔离开来,生死杀伐这种事,他第一次真正的从他嘴里听到,坐在面前这个人,仿佛不是他的张老师了。

路秦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昀泽听路秦没了声音,就看过去,见他这幅模样,呆呆怔怔的望着自己,知道可能是吓着他了,就顺手拍了一下他的膝盖:“不用怕,这种场面我经历过一次……”

“我怕。”路秦打断了他安慰自己的话,甚至推开了那只手:“我怕的要死。”

昀泽当然明白他害怕,可是除了安慰他,他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也没有什么话可以解释,末了,只能强笑笑,故作轻松:“我要是死了,这条命,你就当我赔给你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