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为表兴奋,发来了三个感叹号。

秦闻看着安城递来的手机,微微蹙眉,“谁这么没眼光?”

安城早就熟悉了秦闻跟安景文之间的“冷嘲热讽”,全然不在意,自顾自说道:“不知道父亲啥时候带来让我看看。”

因为秦闻这句,安景文打了个喷嚏,路寒山扭头看他,然后动手脱下了外套。

被温暖席卷的那一刻安景文惊呆了,他看了看肩上的外套再看看路寒山,有些没懂,不是咋想的?他从小到大生病的次数不超过三个指头,用得着被人这么对待?路寒山里面穿着蓝色衬衫搭配咖色马甲,迎着安景文的视线笑了笑:“别感冒。”

安景文:“……”他终于意识到,这人可能是误会了什么。

两人吃的中餐,这家糖醋鱼做的不错,安景文吃了半条,但是不碰葱蒜,挂在鱼皮上的就扒拉干净,路寒山看得真切,默默记住。

“你说你离过婚,那位Omega呢?”路寒山忽然问道。

安景文随口接道:“在医院,出了点儿事成了植物人。”安城的爸爸早已油尽灯枯,一直是营养液供给,安城的心脏病遗传于他,死亡也就这两年的事情,但莫名的,说到这里安景文心神一动,如果可以,将人接来吧,让傅臣看看,若无痛苦就多活几年。

“需要我帮忙吗?”路寒山挽起袖口,手腕上青筋略显,看起来强劲有力:“我认识一个医生,专攻神经科的。”

安景文不由得轻笑出声,“不用,目前的医生也很厉害。”

路寒山点点头,并不勉强。

这么过了一周多,安景文逐渐看出不对劲儿来了,非要他形容,那就是路寒山对他太上心了,每天来都有泡好的咖啡,小甜点什么的也没断过,甚至有次路寒山在安景文有些抽搐的注视中在他桌上放了一把糖果,最夸张的是,上次安景文随手扔在椅子上的脏外套,第二天来干干净净,已经被路寒山叠着放好。

安景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路寒山吃错药了?

今天来医院看儿子,跟前两天一样,安景文用一种复杂而略显狰狞的神色,从口袋里掏出糖果放在安城桌子上,彼时迟寒跟秦闻也在,秦闻没懂,倒是迟寒敏锐嗅到了一股子信息素,来自于同类,带着丝丝温柔跟讨好,这、这什么意思?迟寒精密的大脑卡了卡壳,铁树要开花了?

事实是作为铁树的安景文就算开花了恐怕也得花败时节才能反应过来,他想着路寒山是不是有求于人。

“说吧,什么事。”翌日再去上班,安景文被这种逐渐诡异的相处模式折磨得有些受不了了,见路寒山进来抬了抬下巴,“我能帮则帮。”

路寒山脱外套的动作一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