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恍然大悟,“哦,他藏在自己身体里了?”
只要埋在自己身体里的定位器,他才能没有察觉到,不然他绝对不可能让江白身上再带着定位器地就跟着他们走。
秦昂脸色顿时非常地难看,他想起了江白曾经拉着自己的手落在腰上那块白色疤痕的地方,他吻在自己耳边,“我在这里,埋了一个定位器,只要你有需要,就可以跟着它找到我。”
他那时候想的不是怎么会在身体里装了定位器,而是心疼——剥开自己血肉,埋下一个冷冰冰的东西,他该有多疼啊。
戚尧笑着摇了摇头,“他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果然没错,只有他能对自己这么狠了。”
他抬着眼皮,似笑非笑地看着秦昂,“秦队长,想知道江白是怎么长大的吗?”
单面镜后的几位领导面面相觑,似乎并不明白为什么戚尧要说这个。
只有秦毅文紧缩眉头,视线在秦昂和戚尧身上来回穿梭着。
秦昂,“他跟我说过了。”
“哦?说了什么?告诉你他手上那条自杀的疤是怎么来的吗?”
秦昂眉心一跳。
戚尧伸直长腿,“没有呢,我告诉你要不要?”
“唔......穆初死后没几天吧,我把他从黑屋里提了出来,当天就带着他去见那些背叛穆初的手下。我的原意是想叫他杀了那些人,我可是把给他爸报仇的机会都捧到他面前了。可是你猜怎么着?”
戚尧忽然往前倾身,朝秦昂露出了变态玩味的笑容,“他竟然不敢!”
仓库里求饶声和孩子的哭泣声交织一片,戚尧无动于衷地薅起阿恒的头发,指着面前跪着的一排人,“我教你啊,怎么杀人。”
阿恒漆黑的瞳孔因为戚尧的一句话猛然紧缩,他看着戚尧手起刀落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就割断了那人的喉管。
滋啦——血从断裂的喉管喷薄而出,,血还是热乎的,洒了他的半张脸,滴答地往下流。
他浑身战栗地起来,双脚顿时失力跪倒在地,失声尖叫着。
戚尧不可抑制地大笑起来,又将那把沾满血的刀塞到他的手中,紧紧地握着他的手,逼迫他拿着刀,“换你了。”
他神经质地疯狂摇头,“不......不要.....”
戚尧脸色倏地一沉,一手按着他的后颈,几乎要把他的骨头捏碎,“不要?好啊!”
他面无表情地掏出枪顶上了江白的脑袋,“你不杀了他我就杀了你,你选一个?”
全身的血液因为冰凉的枪口倒流而上,七岁的阿恒不知所措地睁大了眼睛,瞳孔深处染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