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看差了眼,傅总不是天真的蝴蝶,他是森林的王者,把毒花嚼吧嚼吧吞了还能去咬断猎物的脖颈。毒花就没辙了,放任自己永远瘫软在王的身体里。

第9章

不可能每一个灰姑娘都幸运地遇到王子,并能得到王子的垂怜。

灰姑娘欢天喜地地穿上梦幻的公主裙和水晶鞋,乘着南瓜化作的华丽马车进入到皇宫,矜持又害羞地等待王子,对每一个不怀好意上前招惹的人横眉冷对,等到最后,来参加宴会的人都走光了,十二点的指针滴答滴划过,美丽的裙子变回抹布,水晶鞋在寻找的过程中丢失,他的脚因为路上的石子伤痕累累摔倒在路中央,王子却没有再出现,也许抱着公主在天鹅绒上安眠。

这是夏语冰的故事,早年在低成本网剧中饰演配角,因为出色的颜值而爆红,如今落魄到被经纪人下药要送上丑陋老男人的床,他把老男人一脚踢到车外,昏沉的大脑,空旷的马路,萧瑟的江边,他难受恶心又委屈,连迎面而来的车灯都能吓住他,手脚不听使唤,只知道挡住面前的刺目白光。

等到再次清醒的时候他还觉得自己在做梦,他闭了闭眼睛等着这幻象消失,一边嘲笑自己,还不清醒么,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却不想面前忽然降下一片阴影,好听的,属于男人的声音对自己说:“怎么每次遇到你,不是被人胁迫就是被人下药?”

“就这么不安分么?小东西。”

病床上的人猛然睁开眼,也不管满是针眼的手,挣着钳住正轻抚自己下巴的手,明明脸上还是冰霜塞雪的神情,温热的苦涩的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花了他的眼,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为什么救了我又对我不闻不问?任他一个人被风吹浪打,是不是你们这些人都是一样的,习惯了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喜欢了就逗一逗,不喜欢了就抛到脑后。

“哎呀怎么哭成这样。”傅明钦把他乱动的手按住,又按了铃让护士快来,对着缠着绷带哭得可怜还好看的不行的脸,傅总难得的有些心虚。

经年之前一时好心办的坏事,在某个酒吧里遇到人被欺负,那长相和眼神确实让人心里犯痒,自己当时同一帮子兄弟喝得醺然耳热到半醉,找老冯把人往剧组胡乱一塞,转头就忘了这茬。夏语冰稀里糊涂演了戏最后连人名字都不知道,周围都是人精,又得了冯总的指示,等确定了傅明钦真的忘了这个人,开始怎么捧得,就开始怎么压榨,长的再好看的人也只能慢慢熬着,熬到红颜枯骨,被人碾到尘埃里做别人的垫脚石。而傅明钦天南海北地忙,早把这号人丢到犄角旮旯里。

有些人到了一定年龄,不论职位高低收入好坏,尽管家里有盏一直亮着的灯,柔软舒适的鞋子端正地放在入口处,厨房里不断冒出咕嘟咕嘟的食物炖煮的声音和勾人的香气,有一个人抱着猫寂寞地窝在沙发上频繁望向门口,他也总是不愿意回家。就算是只是一个人待在熄了灯的车上,抽完整包的烟,独处对于他们有着不可抵抗的魅力。

傅明钦当时就处于这个阶段,处理完公司的事物之后,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走,路过一个陌生的酒吧,有人在路边发着传单,来往匆匆的路人随手接过,扔进下一个路口的垃圾箱里。傅总把车停在路边,下车点燃一支烟,直到那一点子烟气烧尽,发传单的清秀少年也没敢主动靠近,远远地看着他发愣,傅明钦靠近后接过他手中的传单,弯身钻进那个看起来十分简陋的入口,这个空间很暗,只有中央的舞台上有一点光,舞台下面也没有几个人,有个人在台上唱歌,面孔是与这里的简陋格格不入的美艳精致,他眉目低垂的样子像是伤痕累累的天鹅,痛苦疲倦同绝望一起切断了他与天空的缠绵,黑暗一点点席卷他洁白尾羽。

再次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傅总借着路边的光线看清了传单上的内容,大明星夏语冰。被忘记的丑小鸭。

他将自己的名片和一些现金夹在传单里递给了依旧在酒吧门口的少年,托他转交给那只在受难的天鹅,告诉他如果有困难,就拨上面的电话。

如他没想到自己一直没有接到这个电话一样,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同宁初的最后,会以这样的形式结束。

现在,病床前的大猪蹄子抽了纸巾,轻轻抹去哭得丑丑的天鹅面上的珍珠,夏语冰冷着脸又闭上眼不看他,医生护士来了一大堆要做检查,这人不动如山,任由他们动作艰难地完成任务,中年的医生小心翼翼看完病人的情况,又开口问了几个问题,让其他人都退了出去,微弯着腰,恭敬地在傅明钦耳边说了几句话,傅明钦挑了挑眉,示意他也出去。

夏语冰除了医生问的时候嘴里漏出几个单音节的回复,全程闭着眼睛谁也不看,这会子周围忽然安静了下来,他感觉到一只手从下颚一直摩挲到他下/体的部位,又惊又怒地睁开眼:“你下不下流!我还病着!”

好看的大猪蹄子朝他笑了一笑,手上动作却不停,“还行吧,比不过你,可别憋坏了,这药下得这么猛,弄坏我的小公主我找谁赔?”

夏语冰抬起他没有输液的手遮住眼睛,他又咬住了下唇,不让破碎的呻吟泄露,好像这样,蒙住双眼口耳,不听不看不说,幻想也好噩梦也罢,就没办法困住他。

可是有个人不愿意像以前的幻影一样放过他,他唇角传来羽毛一样的温柔触感,清冷带甜的舌尖轻描淡写地扫过,温热的鼻息明明只是滑过他锁骨,他却觉得自己全身都被面前之人的味道包裹,想要抗拒,想痛哭,心底的骚痒却促使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伸出舌尖与之共舞,甜蜜的气息让他感到害怕,如同热带雨林中被大王花吸引的虫子,死亡的阴影笼罩之前,恐惧慑住它,可是身体已经完全麻痹,连痛苦也无法感知的它直面自己被吞噬。

吻着他的人好像感受到了他的抗拒,随即放过了他,不再被抚慰的唇舌不知羞耻地感到寂寞,他强忍着这份委屈,手背下藏着的眼睛也闭上了,眼眶又有继续发红的趋势。可是面前的人好像一点也没有这种时候应该继续哄他的自知之明,甚至盯着他笑出了声,笑得夏语冰臊红了脸,睁开眼睛瞪他,傅明钦于是笑着吻他泛红的眼眶,手上动作不停,几乎把身下人剥了个精光。

先天条件好再加上这几年注意保养,常年不见日光的身体莹白如玉,把最后纯白色的内裤扯下来堆到一边,胯下的长物一接触到空气就高高翘起,在周围白色的衬托下涨得通红。傅明钦好像很满意自己的杰作,他弹了弹瑟瑟在空气中的肉柱,看着这长物上下晃动,最后支撑不住自身重量一样倒向一边,夏语冰羞耻地蜷起腿,他这人也奇怪,害羞起来向小虾米,要把自己卷起来,可是皮肤又白,只是微微泛着粉光,他一只手不能动弹,一只手又想阻止大猪蹄子又想遮住自己的脸。

然而这人剥光了他又不管他,自顾自又附下/身来吻他,他根本没办法拒绝,在接吻的间隙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对方并没有跟他一样激动地一直闭着眼,那目光是温柔的,被注视的人心里却感到苍凉,像是被万里之上的太阳赐予了温度,可是太阳光耀千万年,它温暖了今古的亿万人,温暖了山川湖泊,可他本身却并不在乎人心。

他沉溺在这一点温度和吻中不可自拔,忘记呼吸和正在流出的眼泪,没人抚慰男根在这窒息中登顶,白浊喷溅到堆在旁边的蓝白色病服上,快感和痛苦使他大腿根部一阵阵地痉挛,此时输液瓶中的液体快到底部,身上的人起身,稍微整理了自己只是微皱的礼服,拿起一旁准备好的宽松衣物帮他换上,在他不知所措地,不知道为什么一切就这样结束了的目光中好笑地敲他脑门,说我也不是真的缺人。

有护士进来为他换药,夏语冰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只好流着泪拽住傅明钦的衣角,落难的天鹅把自己的咽喉交到猎人手心,祈求自己不要被抛弃。

其实傅总今天玩得还算尽兴,他好心情地摩挲着掌心滑软的肌肤,什么也没说只留下了一个吻。

敬业守在门外的秘书先生后来收到自己新的任务,找人把新的宠物签下来,要让宠物保持美丽和有趣,能时常给他的饲主带来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