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旸想说,又觉得不好。
直到回到陆沅离的别墅,焦旸才拉住他道:“刚才你真的认为,我的设想不可能吗?还是只是顾及凯文和布兰科的情绪,才故意这样说?”
陆沅离挑眉看着他道:“第一,我刚才没有说不可能,只是说不太像。第二,严格来说,凯文是我的同事,布兰科是我的同行。而且,我们现在是在办理同一个案子,大家就是,同坐一条船。当然应该通力合作,我略微顾及一下,他们的情绪,有什么问题吗?”
“你顾及他们的情绪,那谁来顾及受害者的感受呢?!”
焦旸道:“现场没有找到任何凶手的DNA等信息,也没有其他有用的痕迹,只有几个莫名其妙的足印,可能还是凶手故意伪装了的。现在没有有价值的线索,任何一点猜测,都可能找到破案的曙光。三条人命,你居然为了顾及负责破案的白人警察的情绪,就阻止我说下去!”
“第三,我也没有阻止你说下去。”
陆沅离道:“我知道,这已经是第三起系列案了。你对凯文夸过海口,嘲讽过人家的七、八起连环命案都破不了。的确需要尽快破案,但你不要把个人情绪放在案子里……”
“你的意思是说,我为了面子,就故意牵强附会,制造线索?”
焦旸愤然道:“你就是这样设想我的?作为同行,我从来,也不会去嘲讽凯文。我也是个警察,我怎么可能会去嘲讽别的警察?!”
陆沅离道:“不会嘲讽其他警察,却可以缴他们的械?”
“陆沅离!”
焦旸愤然道:“你不要太过分!你知道那天,我是为谁而战的!”
陆沅离把头扭到一边吐了吐舌头,才走过来伸手揽住焦旸的肩膀道:“我当然知道,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嘛!你看,我这样说,你也会感觉很不舒服。
那刚才凯文跟布兰科听起来,当然就更加刺耳了。你发现了可以查下去的线索,这当然很好,但是完全可以说得,更加委婉和技巧一点。”
“技巧个屁!”
焦旸已经发现了陆沅离搭给他的台阶。然而,焦旸没好气道:“延续了几百年的残酷至极的黑.奴贸易,至少让非洲损失了一个亿的人口。我说得都是事实,有什么不能说的?!”
“不是这个意思,亲爱的。”
陆沅离道:“我在这里生活了三十年,有些事情我比你清楚,M国就是这样多元化的社会,很多东西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我能感觉,你在讨伐别人,谴责那些奴隶主,为黑人伸张正义,但是凯文说的没错,如果当时有黑人在场,他们听见你刚才说的黑.奴这个词,很可能会觉得你是在挑衅,直接扑上来打你。”
“所以,你还是为了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