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是先生身上原本的味道好闻。
忽然,他想起什么,抬头问:「先生不用处理工作吗?我今天早上好像听到有人打电话了。」
「糖糖听得到?」沈寒凛有点诧异,那时候的阮棠睡得像只小猪一样酣熟,完全不见被吵醒的迹象。
阮棠蹭蹭他的胸膛:「不知道为什么,一换成是先生相关的事就很容易醒。」
猝不及防地被表白了一次,沈寒凛心里又酸又涩,亲亲他额头:「以后先生睡觉前都调成静音好了。」
「啊?」阮棠没想到沈寒凛会宠他宠到这个地步,顿时觉得自己在祸国妖妃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不由问:「那万一有什么急事打过来怎么办?」
「有下面的员工处理,再不然也有白文泽在。」沈寒凛微笑。
阮棠默默为白文泽掬一把辛酸泪。
男人没再这个话题上多逗留,回归正题,问:「糖糖想知道我和教养先生聊了什么吗?」
「教养先生?」阮棠还疑惑着教养先生突然打电话过来的原因,就听到沈寒凛说:「糖糖,你还有个哥哥,就是教养先生。」
二十多年前,有个富商在一次到南边出差谈生意的时候遇上一个来陪酒的女高中生。那个女高中生出生于贫困家庭,家里是开鱼铺的,身上总有股洗不掉的鱼腥味。身边人的嘲笑让她厌恶极了穷困,于是陪酒甚至出卖身体求财都变成了轻易跨越的底线。
她和喝多的富商一夜春风,在计算之下以后有了孩子,即便家里人与她断绝关系也坚决不堕胎,为的就是她知道富商一家三代单传,不管是男是女,总之是血脉延续就一定能母凭子贵。可她算盘落了空,富商家里还有正室,刚好正室一直没有孩子,于是只把孩子接回去给正室抚养,女生失魂落魄了好一段时间,在痛心疾首的父母安排下和老实人结了婚。
那个夫人对外来的野种看不顺眼,公公婆婆却挺重视这个孩子,觉得他是血脉延续,于是夫人不能打骂,于是冷淡以对,就连富商自己本身其实也对这个被算计下来的孩子并不喜爱。
几年后,富商的原配夫人病死,那个已经和老实人生下小孩的女生忙不迭又抛下尚在襁褓的孩子跑去富商那里,如愿以偿用孩子作筹码成为了富商夫人。可是好景不长,没过多久,富商卷入了一起官商勾结案。夫妻即是要同甘,当然也要共苦,这对夫妻双双入狱,只剩下一直在外地上高中,当时正值高三的孩子。
那个孩子叫夏长明,是后来连名字都摘掉的教养先生。
而那个和女生在乡下结婚的老实人是真的很喜欢那个女生,女生走后他从此一蹶不振。而他和女生所生的孩子,叫阮棠。
听完沈寒凛的讲述,阮棠神色非常平静,平静到好像沈寒凛说的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一样,他微笑着:「十七岁之前的我,有过很多萌生找妈妈想法的时候。我想找到她,想问问她为什么可以狠心到丢下一个还没断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