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期这才皱紧了眉头,“我找不着啊,你看这些楼,都长一个样,我转悠好几圈了……”喝醉的江期有些孩子气,郁闷地吐槽他迷路找不到家这件事情。
顾清寒不由地无奈,这么多年过去了,雷厉风行的江期还是那个路痴。
“走吧,我和你一起。”顾清寒挎住他的臂弯将他从地上扶起来,两个人摇摇晃晃地往家走。
走了一小段路,江期忽然站定,“顾清寒?”他再一次望着身边的人问,“是你?”他其实并不清醒,一遍又一遍地确认。
“是我。”
“为什么还要到我身边,”江期拧着眉,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眼尾淡淡的红,“你离我远一点……”
江期呼吸有些急促,强硬地挣开顾清寒的搀扶,坚硬的胳膊肘没轻没重地撞在顾清寒的胸口,后者闷哼一声,立时就按着胸口面色痛苦地蹲下身去。
但酒醉的江期没有发现,他脱离了顾清寒的手,远远地站着,“没有你我能过得很好…”,他喃喃道,不知是说给顾清寒还是自己。然后他脚步不稳地退了几步,摔在地上人事不省。
心脏痛的抽搐,顾清寒死死按着胸口,疼痛沿着脉络蔓延一般侵蚀着每一根神经。耳边一片轰鸣,片刻间,他满脸都是冷汗。顾清寒一动也不敢动,在原地僵着身体缓了许久,才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喉咙里都弥漫着血腥气。
剧烈的疼痛过后,他浑身乏力。江期躺在地上睡着,顾清寒艰难地将他拉起来。但他实在没有力气,双膝发软往地上栽去,两个人再次摔在地上,江期被他护在怀里并没有醒来,顾清寒却痛苦地皱紧眉头。
最后还是巡逻的保安发现了他们,帮助顾清寒把江期送回去。
顾清寒在江期的口袋里翻到了钥匙,让保安将他安置在床上。
他帮江期脱了鞋子外套,用浸湿的毛巾轻轻擦拭江期的脸,灯光下江期的脸坚毅而平静。顾清寒静静望着他,想着他刚才说过的话,心仿佛坠进暗沉沉的水底。
“对不起啊……”顾清寒喃喃道,“对不起。”
对不起,我会离你远一点的。
顾清寒推开家门,顾念已经睡下,乔姨正在客厅里收拾顾念的玩具,见他回来帮他倒了杯热水。
“清寒,你脸色不好呀。”乔姨有些担忧。
顾清寒轻轻笑了笑,“今天事情比较多。”他手脚冰凉,脸色苍白疲倦。
“事情再多也要爱惜身体,”乔姨嘱咐道,“念念还小,需要依靠你的。”
乔姨离开后,顾清寒握着水杯俯下了身,他还是觉得心脏连着胃腹在隐隐作痛,忍了片刻,他站起身找了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