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都不愿丟势,红缎结停在中点。
这是一场拉锯战。
倦了,双方都倦了。
未被替换的队员精力已被耗尽,只能随着口号,跟着其余队员的回拉趋势,靠着肌肉记忆,一下一下地机械使劲。
自身重量及对抗对方的拉力都靠肌肉力量支撑,肌肉负担极重。小腿和大腿都开始打颤,抬髋,大腿被收回,保持在水平之上,钱途亮改低姿势为中姿势。鞋对地的摩擦增大,他站稳了。
红缎结不动,围观者就不动。
一分半钟过去了,人群没有半分挪动。秦尔知道,这是陷入僵局了。
左掌似一尾奄奄一息的章鱼,五条软腿乱七八糟地缠着铁网,却并不能抓握收紧。
林衍伸臂,右手搭上秦尔的左肩,轻拍了拍,“亮仔会赢的。”
赢或是输,很重要吗?赛场上的胜利于他而言,并无意义。可他的亮仔却因这胜利而喜,为这胜利而战。亮仔想赢。胜利本与他无关,他却希望亮仔如愿。
口号慢下来了。喉咙喊至嘶哑,几位队员紧抿着嘴,只沉默地发力。
“啊!”
膝盖一弯,脚下一滑,十一班的头绳向后倾倒。
机会来了!
“三班必胜!”
“一!”
“二!”
打头阵的副班长王启明带头吼了一声。
紧闭的嘴再次打开。口号再次喊起。攻势再次发起。
大腿缓慢抬高,膝盖渐渐打直。肌肉负担减轻,骨骼撑起了体重。身体抬得太高,腋下夹不住绳,手臂前伸,钱途亮靠手掌拽紧了绳。
高三三班的锚抛出了!
绳面的毛刺扎着掌心。掌内破了,麻绳红了,钱途亮站起来了。
红缎结向三班阵营靠近。
右腿离地,向后迈出。双腿交替着后退,绳被回拖,胜利的果实也被拖近了。
双方旗鼓相当,平衡一旦被打破,就极难恢复。
乘胜逐北。
口号震天。
班魂爆棚。
十一班前扑,三班后跌。
哨响。腰背坠地。三班夺冠了。
钱途亮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