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并肩站在阳台上，俯瞰着脚下的繁华都市。半晌，苏杭点了支烟，杜天要了一支，两人同时点燃。

苏杭吐了口烟圈，那白雾转瞬间消融在了远方晦暗的光影里，他开口时，语调沉缓，“好好的，干嘛这样呢？”

杜天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样啊？”

苏杭笑道，“我可不信你是因为打不赢才这样的。”

杜天愣了一下，不是因为苏杭的话，而是因为他的笑意。坦白来说，即使是以男性角度出发，苏杭的长相都可以称得上让人挑不出错的。如果硬要找点问题，大抵就是这人太会装蒜，只会做样子，笑起来几乎没有什么温度。

但现在不一样，在深夜的晚风中，他那眉眼柔和的弧度连带着他的语调都变得温柔了起来。

杜天不由跟着笑起来，“你……你还真是……”

他这话没头没脑，苏杭十分疑惑，“怎么？”

杜天摇摇头，不可抑制地笑了起来，“我之前一直为我妹妹抱不平，总觉得你不喜欢她是你的损失，也不明白她到底看上你哪点？不过现在看起来，大概觉得，她喜欢你其实是挺正常的一件事的。”

这件往事，苏杭现在可不想再回忆了，只淡声，“哦。”

“抱歉，抱歉，我不是想拿这件事说什么，当初我确实做得不对。”杜天也知道现在确实没有旧事重提的必要，“说到底，当时确实是我单方面以为，讲真的……如果我早知道你喜欢男的，那我当初也不至于死命撮合你和我妹妹啊。”言下之意，是大抵当时大家都是朋友，是苏杭不厚道了。

苏杭又抽了口烟，没解释什么。那会儿，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以后会那么喜欢贺小孩呢。

杜天真心道，“比赛能赢是能赢，但是总是想着，场下认输也比场上作假来得好。”

“嗯哼？”

杜天看着他，笑了笑，“我确实也看林熠林不爽，但总归还是觉得，要收拾也是你收拾比较好。所以，干脆送个人情好了，正好让你小男朋友给你找找面子。”

苏杭上下斜睨他，“你这话是跟向俊那个逼学的吧？”

周遭安静了一瞬，苏杭面无表情，数秒后杜天终于爆发了惊天动地的大笑，“哈哈哈……也算是有人能管管你了。”

“有那么好笑吗？”

“不好笑，不好笑……”杜天捂着肚子，“我只是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能看到你谈恋爱是什么样子，现在也算是见识到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你看贺栖的眼神，真的……有趣，太有趣了。”

“……”

杜天兜里面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出一看，看一眼瞄一眼苏杭，如此来来去去好几回。

苏杭都蒙圈了，“你搞什么啊？”

“噗哈哈哈……”杜天笑声比刚刚更大，“卧槽，苏杭，我真的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一面，你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