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躁和焦虑的情绪让柏玉在桌前来回踱步。早该告诉沈戟的,沈戟是不是又觉得受骗了?
柏先生?宁安说: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柏玉站定,左手下意识拿起一支钢笔,用力捏了捏。刚才他走神了,宁安正与他商量必须马上解决的事,他却听得心不在焉,占据他思绪的是本可暂时放在一边的沈戟。
他好像不怎么在意后续公关,在意的是沈戟现在在干什么,在想什么,是不是又要向他抱怨被骗,睁圆的眼睛里是不是藏着委屈。
他听不进宁安的话了,心里莫名涌起一股冲动立即解决这些事,亲自跟沈戟说清楚。起码要在沈戟再给他打视频电话抱怨之前。
承认。柏玉说:如果你能接受的话。
宁安顿了下,我也倾向于承认,一次性说清楚。
结束通话,柏玉立即拿上外套和车钥匙下楼。
网上的事大家都知道了,老板和明星的八卦,就连平时最沉默的员工也忍不住贡献一只耳朵。
看见柏玉下来,大家马上闭嘴,但眼神止不住地往柏玉瞟,小康想喊一声柏哥,都没好意思喊出来。盲罪气氛史无前例地奇怪,柏玉没工夫跟他们解释,一踩油门,向锋光开去。
刚才和宁安通话时,来了好几通电话,他没拨回去,但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因为和宁安的事。
他既希望沈戟打电话来,又担心沈戟打来。那些来电里没有沈戟,他说不清翻完来电列表时的心情到底是松一口气还是失落。
路上严重堵车,柏玉烦闷地点着方向盘,不断换歌,突然想,我这是在干嘛?
他有必要这么心急火燎地赶去锋光吗?他一个素人,在这场风波里基本可以隐形,锋光有顶尖公关团队,哪里用得着他?
可他没办法放任自己待在工作间,别说继续写本子,就是煮一杯咖啡他都静不下心来。
宁安的团队已经去锋光了,和节目组开会之后,会出一个相对周全的回应,横竖不需要他操心,到时候盲罪配合就完了。
但他想在协商时到场。这简直不是他柏玉的作风。当初詹梦和锋光谈合作,好几次需要他以合伙人身份到场,他都推了,这回却比詹梦更着急。
前面的路段一时半刻看来是顺畅不起来了,柏玉在巷口打转,把车停在巷子里,拦下一辆在晖城已经很少见的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