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虽然不用吃食物,却也有味觉,故顾凡带他去的都是有特色的餐厅,味鲜量少。
顾景原本以为参考设计确实需要外出考察,老老实实跟着顾凡逛了几天也察觉出顾凡本意,困惑同时有心想要拒绝,却总是还没张口又被顾凡三言两语换了个话题。
几个月下来,顾凡工作空闲同时使出浑身解数追求顾景,可顾景却总是那副恭敬有礼的样子,就连称呼也从来没有变过。
顾凡每听一次便会难过一分,却又没什么立场让顾景改口,只能挂着笑脸心里难过。正好最近顾凡失眠,每晚的活动不是盯着13的脸絮絮叨叨想念顾景,就是盯着窗外空荡荡的大街发呆。
整晚整晚睡不着觉的顾凡状态自然不好,为了一大早精神饱满地面对顾景,他甚至开始用女性的美容仪。到了工期最后几天,顾凡眼下的青黑已经连美容仪都遮掩不住了,顾景自然也能看出来,却从来只是淡淡地看他一眼,然后一句话不说,又转身自顾自地做事。
顾凡看他转身,带着笑意的眼睛闭上又睁开,泪水挂在眼眶不敢落下。
就这样一直持续到工期最后一天,顾凡每天千疮百孔地回家,用一整夜难眠疗伤,第二天再捧着碎片黏成的心凑到顾景跟前。
工期截止日并没有什么不同寻常,当夜色降临,顾景站在大门口冲他微微弯腰表达感谢的时候,顾凡才意识到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他们从此之后再无瓜葛。
“景……”顾凡抓着顾景的手,明知希望渺茫却还是想要试试争取,可还没开口又被顾景面带诚恳地先一步打断:“顾凡先生,我很抱歉,但您最近这段时间的行为确实让我非常困扰,希望您以后别再来戏弄我了。”
“困扰?戏弄?”顾凡像是从来没听过这两个词一般震惊,“我从来没有在戏弄你,景,我爱你,也知道你现在不愿意原谅我,没关系,我们慢慢来,我会向你除其他皆为到船证明的……”
“顾凡先生,”顾景挣脱他的手,面容冷酷,“如果是我上次没和您解释清楚,那我现在和您重复一次。”
“我可能确实爱着您,可我不愿意再做您的伴侣了,不论您真心与否。”
直起身子的顾景在离开前最后看了一眼呆愣在原地的顾凡,看他眼底分外明显的青黑,看他明明穿着笔挺的西装优雅精致,整个人却散发着一股绝望的气息。
被抛弃在原地的顾凡直愣愣得站着,过了许久被守卫的士兵驱赶,无处可去便顺着街道浑浑噩噩地走,走进死胡同最后撞进了一家分外冷清的酒馆。
酒馆老板还挺年轻,闲着无事,猜测顾凡为情所困,便给他点了一堆酒与他共饮。
顾凡酒量不好,喝几杯就会醉;酒品也不好,喝醉了便开始耍酒疯,蜷在角落抱着酒瓶子絮絮叨叨,开始想象自己没有顾景的未来。他自虐般把自己想得分外凄惨,哭得涕泗横流,整洁的西装被皱巴巴地拧成一团,领口还沾了些酒渍。
酒馆的老板看他越看越眼熟,好不容易想起来后不可置信地翻出前段时间的授勋仪式,眼神来回间细细对比,终于确定对面这个哭得撕心裂肺的人就是那个长得美若天仙还被称为帝国研究院新星的顾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