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不过那都是你几岁时候的事情了吧?”郓梅饶有兴致地回顾家乡发展史,“大概在你十岁的时候,小河就填起来了。变成了路。”
桐溪镇不缺小河,缺的是平坦的道路。
郓言点点头,他的童年记忆就像碎片一般。偶尔遇到了才能捡起来查看,根本无法连成段。
“那我小时候在这边有什么玩伴吗?”
彭争文没忍住笑了出来,“你小时候那样子,哪个小孩子愿意和你玩啊。”
郓言有些恼,“我小时候什么样子?”
他父母对视一眼,笑了笑,没把实话说出口。
无他,小时候的郓言精致而又自私。
好在这么多年被他们辛苦教育回来了,虽然冷了些,倒还算善良。
郓言憋着一口气,也不看窗外了,环抱着双手闭上眼,靠在车窗上休息。
乡下的墓地不像城里那样固定在某个地方,大多是自家人埋在自家地里。
从镇上开车半小时,就到了郓言外婆家。
一处由石头盖成的房子,大门早已铁锈斑斑,里面杂草丛生,院内有一棵大树,枝桠上垂着一个秋千。
“那还是你小时候闹着想玩,你外公给你做的呢。”
郓梅眼中满是怀念,她包里带着老房子的钥匙,却没打算进去。
春天蛇都醒了,指不定在院里哪个角落里藏着。
“等我们老了,就请人来修整修整,也好每年来看望爸妈。”彭争文拍着妻子的手,安慰道。
外婆的墓就在房子后面不远处的小山坡上。
春日草深,彭争文找了根树枝在前面敲打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