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都跟着笑起来,大家的笑并没有恶意,尚佩和夏禄安却还是一阵尴尬。全剧组都开始准备,他俩为了不打扰别人工作,退到一个小角落,各自端着剧本背台词。
台词早就背熟了,尚佩的视线扫过画得花花绿绿的台词本,很快转到夏禄安清俊挺拔的后背上,并仗着夏禄安背对他,肆无忌惮地打量。
夏禄安这场戏的衣服是一身亲王常服,宝蓝色有点过于亮了。尚佩刚听到服装师解释,说本来要的是低调的靛蓝色,但工厂染色时出了纰漏,搞成了这种亮眼的宝蓝。
宝蓝色很浮,与萧疏梧低调清雅的气质不太符。这身衣服本来都要报废了,但服装师一见到夏禄安,又当机立断地选了这身。
事实证明,她的选择是明智的。
这么浮躁的颜色,在夏禄安身上却优雅得恰到好处。他的头发用麒麟玉冠束起一部分,余下的都披在脑后。玉冠上穿着一条月白绦带,带子两端各坠一颗靛蓝色玉石,散在发间。
尚佩看得喉咙发紧,正想移开目光时,夏禄安猝然转头,两人的视线一下撞到一起。
尚佩:“呃,我在看你后面那两块玉,好像挺值钱的,哈哈。”
说完他就觉得自己此地无银三百两了,顿时脸如火烧。好在侯建导演喊他们做准备,尚佩忙不迭快走几步,脱离了夏禄安沉默无言的注视。
夏禄安垂下眼,手握成拳,掩唇轻咳一声,跟上尚佩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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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摆好阵势,道具把事先准备好的酒杯交给尚佩,然后启动一边的电风扇。
“好,开始!”侯建说。
【纱幔重重,满室生香。虽是冬月,窗却开着,冷风灌进来,吹得纱幔摇动不止。
风裹着崇王府的梅香,将室内旖旎的熏香冲散了些,送进来冷冽的冰雪气。
应元雪瑟缩了一下,愈发亲密地依偎在萧疏梧怀中:“王爷,不关窗吗?”
“冷了?”萧疏梧箍住他的腰,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淡色的眸子不辨喜怒,“可本王舍不得这梅香。”
应元雪笑着抬起手臂,大红的纱衣从他肩头滑下,莹润的肩膀全然露了出来。
他端起桌案上的酒杯,嗔道:“既然王爷不让元雪关窗,那喝个酒暖暖身,总可以吧?”
说着,他也不顾萧疏梧应允与否,唇瓣一掀,自顾自将酒液倒进嘴中。一缕果酒因为吞咽不及,顺着他唇角缓缓滑下,落在红衣上,晕开一朵血花。
应元雪也不去擦,只是笑盈盈地望着萧疏梧,身体又凑近些许。
他半个肩膀都被烛火映成暖玉,大红纱衣下,劲瘦的腰肢若隐若现。如瀑长发用同色丝带松松地束了,垂在侧肩,眼下一粒美人痣点成朱砂色,眼瞳漆黑如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