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病了怎么不跟妈妈说?”瞿娅刚关上门就质问沈言。
“没来得及。”沈言解释,“也不是什么大毛病。”
瞿娅点头:“好,没来得及,那我问你,你补课的同学是不是就是刚才那个?”
沈言不回答,他知道瞿娅总有一天回知道,却没想过如何解释。
瞿娅眼泪掉了下来:“你要躲妈妈到什么时候?”
沈言否认:“我没有躲你。”
瞿娅问:“那你躲谁?”
沈言憎恨瞿娅的明知故问:“躲付有成,躲这个家!我不喜欢这里,你一直知道!”
瞿娅给他指出另一条路:“那你去留学。”
“我不去!你想也别想!”沈言斩钉截铁,他从未考虑过留学的事,如今知道付有成是个混蛋,他更不可能考虑。
留在家不愿意,留学也不愿意,瞿娅觉得儿子实在不够体谅:“他愿意接受你,也有能力给你提供你想要的生活,出国后你会有更好的学习条件,也不会再面对他,为什么你不愿意?”
沈言不懂为什么瞿娅总能无视那些落在他身上的白眼与嫌弃:“他愿意接受我?他是怎么接受的,你看不见吗?”
瞿娅无力地辩解:“那些都是因为你太敏感。”
“我太敏感?那他打你算什么?”沈言指着自己脸上的伤,愤怒地吼道,“这算什么!”
瞿娅蹲在地上啜泣,说到底,是她活该。
年过三十五,皮囊日渐失去年轻的光彩,她无一技之长,当年在读书的时候就怀了沈言,那个年代的学校不接受,她连毕业证都没拿到。
她这辈子只坚持过一件事,那就是执意生下沈言,然而因为这件事跟家里闹翻了。
辗转多个男人家里,就为养活一个孩子。她不怕吃苦,可她怕沈言吃苦,没有付有成,她甚至无法保证沈言还能不能继续读书,她最怕的就是孩子的前途将来葬送在自己的无能上。
然而付出一切,孩子还是不体谅,一切埋怨最后成了抱怨:“妈妈……妈妈是为了你才嫁给他的。”
沈言最怕听到这句话,压抑着道:“我从来没有要求要你为了我嫁给付有成!你总是自以为是的付出!你想过我的感受没有?我一点都不感动,我甚至觉得自己是个累赘!我觉得我拖累你!你要我怎么看待自己?”
瞿娅终于失控:“你就是累赘!如果你不好好去做你喜欢的事,去完成你的梦想,你就会一直是我的累赘!你什么时候才会长大?什么时候明白我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