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这是?”
老板娘一双眼睛滴溜溜看向何翊背上露出的另一个人的脑袋尖,又看了看那只垂下来的被衣服绑住的小腿,然后又将目光转回到程霖脸上。她这里招待过赌博的,招妓的,眼前这种年轻漂亮的omega还是很少见,尤其是背后还背着一个受伤的。
程霖掏出几张红色的钞票递了过去,局促的笑了笑说:“我们就住一天。”
老板娘识相的闭了嘴,热情的将他们引到了二楼,掏出钥匙开好门,就把钥匙往屋里的桌上一放,笑着交代了一两句后就安静的离开了。
房门一关,潮湿的味道就扑面而来,白墙白地砖,中间一张铺着白床单的双人床,对面的窗户是一个正方形的小口。程霖小心翼翼的把何翊放下来,一转过身,就看见床上的人平静的脸上一双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
因为失血过多何翊还有些头晕,他看着程霖小心移动自己受伤部位的动作问道:“我睡过去多久了,阿彦那边有发来什么消息吗?”
“一个多小时,阿彦哥还没有传来任何消息。”
墙上的时针指向七点,分针刚刚擦过十二。程霖把毛巾用廉价的沐浴露搓揉干净,又洗了几遍,最后坐到床边给何翊擦脸,
“这里安全吗?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明亮的自然光照不进这个狭小潮湿的房间,床头开着一盏台灯,淡黄色的光线下何翊脸上的脏污很快消失不见,他直勾勾的看着程霖,嘴里吐出一个字:“等。”
程霖默默的点了点头,又开始给何翊擦手,仔仔细细的连指甲缝也照顾到,腿上传来的痛觉存在感过强,何翊看他低垂着眼,一副乖媳妇的模样,忍不住想要逗弄他:
“我们在这里当然不安全,最慢两个小时,绿阁的人就会找上来。”前提是一小时后对方的人还能蹦跶的话。
这话一说出口,程霖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毛巾都从手上掉下来,他开始在房间里上蹿下跳,不是敲敲地砖看有没有什么地道,就是拍拍墙。何翊连忙侧过头去偷笑,然后又清了清嗓子用严肃的表情说:
“行了别挣扎了,过来交代遗言吧。”
程霖就像一只泄气的皮球,萎靡的缩在床位。何翊见他不吭声,又问了句:
“你很怕死吗?”
程霖摇摇头,头还了无生气的垂着,但何翊丝毫没有负罪感,他继续问着:
“那是不想跟我一起死?”
程霖闻言总算抬起头来,他认真的看着何翊:“我不想你死。”何翊有一瞬间的愕然,但是他的嘴比脑子动得还快,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