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突然停下来,刘约翰差点撞到他背上。
“到了。”二叔说。
刘约翰紧了紧衣领,借着月光看清周围的环境。
这里是后山山脚下,边上就是马路,他们面前是一排排的坟墓,老式的那种大坟,两道矮墙像是灰白的长手按在椅子扶手上,中间是青色的石碑,空气中都是青草的味道。
“二叔?”刘约翰叫了一声,看着二叔的后脑勺,怕他转过头来就变成一张鬼脸。
不怪他瞎想,小时候和村里小伙伴满村瞎跑,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后山这里的墓地。
村里有老人想不开了,就到这里哭坟,还有人直接喝了农药自杀。
时间久了,大家也分不清是活人在哭,还是幽魂夜泣,总之,入耳都是凄凄凉凉,白天到了这里,也是埋头赶路,绕过就是。
大半夜的,二叔带自己到这里,是想干吗?
“就在这里了。你找的人。”二叔一指墓碑,上面有张照片,一个老太太慈眉善目,看着刘约翰,只是掺了月光,那目光像附了魂似的,灵动起来。
刘约翰偏了视线,只用眼角瞅,照片里的老太太好像也跟着偏眼,眼珠子转过来。
“她就是?”刘约翰压低嗓子问,生怕惹恼了那位清静,或者惊醒了,带回家就好玩了。
“对啊。别看照片上显老,当年,可是咱村胸第二大的啊。”二叔很是唏嘘,仰头看月亮,似是想用什么东西形容到底有多大。
刘约翰心中默念勿怪勿怪,忙拉着二叔要走。
二叔放下苹果篮,把烟插在中间,晃着手电筒,领刘约翰走了。
人活久了,什么事都能碰上。
期待枯井扬波,老树开花来着,结果却是熬死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