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璋见她如此细心,顿时心头涌过暖流,胸腔里发烫,又有些哽住。怔怔地看了她两眼,随即垂下了眼皮,说道:“我连累你了。”

他连累父亲、母亲、弟弟就罢了,他们是血脉亲人。可是她,她才刚刚嫁给他,什么好处都没来得及享,就被他连累。

“哦。”于寒舟一手杵在床板上,支着腮,点了点头。

她的确是被他连累了。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他身体不好,她早就知道了的,也接受了的。

天底下没有十全十美的事,贺文璋的身上有着别人没有的好处,她既要享受这些好处,就要接纳他的不好。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贺文璋没料到她如此平淡的反应,心下愕然。

她要不就说,没有没有,你没有连累我。

要么就说,没事没事,我们是夫妻,应该的。

这样“哦”一声,是什么意思?

于寒舟正要说,恰时常大夫煎好了药,她便站起来,说道:“先吃药。吃完药,我们慢慢说。”

翠珠端着药走过来,有别的丫鬟便过来扶贺文璋坐起来。

安置妥当,翠珠就道:“大爷,奴婢喂您吃药。”

贺文璋垂着眼睛:“嗯。”

“我来吧。”于寒舟却接过了药碗。她在侯夫人面前说了,要喂他吃药,就要做到,不然未免落得一个只会嘴上说说的形象。

刚在床边坐好,舀了一匙药汁,正要喂过去,抬眼就看见贺文璋水汪汪的,灿若繁星的眼睛。

她一愣:“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