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他自己去。
洛川去楼上拿了件外套批在身上,一头扎进刚刚涌现出五光十色的夜晚。
路上渐渐才热闹起来,这座城市不过刚睡醒。
洛川来这里已经足足二十年了。
他转头看了天边的月亮一眼,心里不屑地冷笑:呵,常陵。
汪夜从手上卸下绷带,刚走出暗巷的转角,就遇上了打劫的。
地下拳场的老板和洛川很熟,汪夜刚来常陵的时候身上没有身份证没有钱,经常来这里□□拳。
因为位置太偏僻,很容易碰上这种事。
不过没人敢动□□拳的拳击手,那些流氓小混混的目标主要是运气不好的旅人。
尤其是隔壁风俗街迷路过来的男男女女,他们光鲜,富裕,手无缚鸡之力,性格和身体一样脆弱,最是迷信破财消灾,属于碰运气才有的上等的货色。
邬童就属于这一类。
她的毕业论文《流动性人口过剩的蔓延和结构型资产泡沫的形成:理论形成,市场影响和应对策略》才刚刚定了个名字。
余下的内容跟她的思想一样空白。
所以她今天晚上是慕名而来实地考察就地取材,来为自己的论文添砖加瓦的。
汪夜看着和抢劫犯拉拉扯扯的女人,上前一脚把抢劫犯踹走了。
他那一脚踢的刁钻,抢劫的踉踉跄跄被反作用力推出去十来米远,眉骨让地上翻腾的沙砾和碎玻璃划开了一个小口,看起来狼狈实则没受什么伤。
抢劫的认识他,只能自认倒霉。
他也认识抢劫的,无意和他纠缠。
邬童赶紧捡起掉在地上的手包,抬头看到汪夜的脸,倒抽一口冷气捂住了胸口。
天呐,怎么会有这么帅的男人。
这种场合,这种感觉。
莫非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邂逅?
汪夜本来要走,时间已经九点,他上班已经迟到了,洛川定的规矩,谁迟到就扣基本工资,一分钟五块钱。
能扣到你给他打工还要给他钱为止。
邬童看汪夜抬脚就要走,追上去说道:“你帮了我,我得好好谢谢你。”
汪夜心里只想着洛川那个周扒皮,敷衍地说道:“不用谢。”
邬童从包里拿出了一小叠现金要交给他:“无论如何要收下,你,你叫什么名字?”
汪夜站定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告诉她如果要谢的话改日多多来店里帮衬即可。
女人翻过名片,看到上面写着风凌路113号南风会馆,顿时嘴角抽搐,面容扭曲,心如刀割。
长这么帅,是个牛郎,她爱情的幼苗还来不及发芽就已经被扼杀在了摇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