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的小孩子脸蛋红扑扑的,窝在妈妈的怀里撒娇。穿校服的少女推着轮椅,与脚上打着石膏的父亲有说有笑。一对父母焦急的纠缠着护士问能不能快点给他们儿子看看摔破皮的膝盖。

不喜欢这个地方,很吵,扰人心烦。

郝正经正想着还是回家好了,隔壁空位被人一屁股坐下,堵住他的去路。

“护士阿姨我手指真的好痛,能不能快点见医生!”

好熟悉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快不了,大家都在等着,你这点小伤急什么急!”

被护士教训的布小白委屈的“哦”了一声,耷拉着耳朵安分坐好。

是在飞机上碰到的那个烦人精没错了。

郝正经把脸偏到另一边,不想被对方认出来。

“是你!”“不是。”

两句话几乎是同时说。

“就是你,我画了你很久,明明就是你嘛!”

郝正经放弃了,把脸转向他,很不耐烦地说:“是我,行了吧。借过,我要走了。”

布小白这才看到他额上的伤,皱起眉,伸出一只脚撑在前面椅背上,拦住郝正经。

“你要看医生的吧,不能走。”

郝正经觉得可笑,他看不看医生,走不走,都轮不到一个陌生人来干涉。

抬起长腿轻易跨过布小白那只纤细的腿,径直走去。

“等一下!”西装外套的一角被布小白扯住,郝正经冷厉的瞥他一眼。

“受了伤要看医生的,我不坐你旁边,你别走吧。”

布小白站起身,对郝正经做出请坐的姿势。

郝正经愣了愣神,鬼使神差坐回去了。

布小白满意地傻笑,说到做到找别的位置坐。郝正经的前一排。

算了,别烦我就行。郝正经看着前面那颗圆滚滚头顶竖着呆毛的后脑勺想。

等待叫号的时间实在无聊得发荒,布小白才安分了一阵子,又忍不住扭头看后面。

男人翘着手闭眼在休息,布小白窃喜,明目张胆打量。

依然是西服革履气质不凡的模样,可惜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物近的气息。

奇怪的是布小白莫名对他有好感,这男人的脸完全长在他的审美上,要不是现在手痛而且没带绘本在身,真想把他的睡颜画下来。

看到他额头上的伤口又想,要是留疤了怎么办,怎么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脸呢。眉头都皱起川字了,肯定很痛吧,看着都疼。

“把你的脸转回去。”

郝正经睁眼就看见布小白歪着头趴在手上拧着眉在看自己。

“跟我说说话吧,我手好痛。”布小白举起两只泛红的手掌,自顾自说:“我刚刚切辣椒的时候偷懒没戴手套,还直接用手指去挖籽,现在两只手都火辣辣的,痛死我了!”

郝正经叹口气:“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