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默然叹了口气,顾璘一边想着日后是不是要在这里也给人设个取暖的东西, 一边便把桌上散落的笔给捏到了手里。
只是他的手指刚刚触碰到奏折的一角,脸上的神情却是倏然一愣。
小皇帝只不过是他目前养着的傀儡, 充其量也不过个讨自己开心的乐子, 要是说得再难听点就是个小宠物, 自己怎么就对人如此上心?
笔尖上的墨水顺着重力往空中落了一滴, 顾璘垂眼看着自己被弄脏的袖口,指尖一个用力就把手中的笔给突然捏断了。
“不过是个乐子而已,”顾璘垂着眼把那断成两截的笔往桌上一放,同时还叹息般低声道,“呵,我倒还真是疯魔了。”
这话是说给他自己听的,但是说完以后男人的心情便以肉眼可见的变化复杂起来。
自从上次在先帝驾崩那天见过小皇帝之后,顾璘就感觉自己开始变得不对劲。
特别是安逸每次圆着眼看向自己的时候,他就都觉得心里是被猫尾巴给挠了一般。
眉宇逐渐皱了起来,顾璘用两指捏着眉心慢慢闭上了眼,他努力去把心里这些不受控的想法给全部剔除,但下一刻却因为外头窸窸窣窣的声音而猛然睁开眼并且厉声开口道:“谁?”
安逸被他这个问题给吓了一跳,他扒在门板上的手收回来也不是,不收回来也不是。
屋内虽然没有了接下去的动静,可是安逸总觉得自己要是就这么偷偷离开,那么里头的人指不定就被一声令下把自己给活捉回去。
于是小皇帝犹豫的片刻,最终还是咬着牙去推开了面前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