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呼吸道感染。”
“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秦晓枫问出这句后也愣了一下。
江玉初当没听见,等写完门诊病历,开了几个常用药以后,见对方还皱着眉盯着自己,便说了句:“或许吧。”
“那美人有时间可以赏个脸吃顿饭吗?”
门口一声嗤笑,一个声音传来,“他没空。”
陆十九面色不善地抱胸倚在门边,下一秒就对着江玉初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脸,在白切黑黑切白之间转换自如。
“哥,吃饭了。”
说完还有些警告地瞥了一眼秦晓枫,得到了后者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医院的食堂就那几样,重复来重复去,江玉初夹了个鸡腿,身后是陆十九的口若悬河,最后终于被他一句“那人一看不是个好东西,你离他远点”逗笑了。
两人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开口。
“你赶紧说手腕怎么弄的。”
“你早上那个病人什么情况?”
好像是瞬间被转移了话题,陆十九一声冷笑。
“她一直私自服用从某个海外代购那买的保健药,那破玩意会跟华法林反应,只要不吃,哪会有什么鬼的血凝块。”
江玉初把鸡腿扔到他碗里,想把人当黄鼠狼哄,让他忘了自己手腕上的纱布。
“她说那是个草药,问我草药怎么会害人,就跟我在骗她似的。”
不用想,当时屋里肯定气温骤降。
如果想惹怒一个医生的话,她还可以说一句,某度说了,这个病就得这么治,你们医生怎么和某度说的不一样?一定是为了多开药,多做检查!真是人心不古!医生真是可恶。
江玉初甚至能从中听出深深的厌倦。
显然,这种情况对临床工作的各位来说都并不是第一次了。
陆十九毫不客气地一筷子扎进鸡腿肉里,利索地挑出骨头,然后把肉夹回江玉初碗里,才恨铁不成钢地接着说下去。
“我告诉她,杏核含有氰/化物,云南每年因为吃菌中毒的人不在少数。自然的不等于安全,我以前养了一植物,你在它下面待十分钟准保让你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今年连年都不用过。”
江玉初点点头,轻轻地笑了,有些好奇地问:“所以你到底养了个什么东西?”
陆十九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得阴森。
“睡莲。”
“……”
陆十九一直在絮絮叨叨,好像要把江玉初出差这几天没说的话一并都补上。
当想念太狠的时候,人就常做噩梦。
他一直感到不安,这种不安来自灵魂深处,来自对冥冥之中会发生什么事的预感。
仿佛即将要站在暴风雪中,孤立无援,求助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