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泽轻轻扳过江玉初的脸让他正视着自己,那曾经潋滟满是桃花的眼睛虽然轻轻弯着,但却是空茫一片,瞳孔失去焦距,像是看着他,又像是透过他看着什么不认识的东西。
看的人心里发慌。
顾长泽盖住他的眼睛,轻轻抚上他胸口和腹部的疤,怜惜又心疼,疼得他喘不过气,只能一遍一遍在上面落下轻轻的吻。
江玉初突然开口,声音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问:“你这么对我,是因为我抢了你的陆十九吗?”
顾长泽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锤了一下胸口,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有些不可置信,定定地看了江玉初好几秒,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的决绝烈火般燃了起来,烧掉了一切残存的理智。
他突然狠狠地咬上江玉初的脖颈,身下的身子剧烈颤抖了一下,像是疼狠了。
直到嘴里尝到了铁锈味,顾长泽才慢慢松了口,舌尖轻轻在伤口处辗转舔舐。
“我对他没兴趣,你怎么不信呢?”
怎么不信我呢?
他重新动了起来,腰间肌肉绷紧,松开,再绷紧,松开。线条鲜明流畅的后背上,晶莹剔透的汗珠顺着沟壑滑了下去。
“你信我吗?”
顾长泽伸出手去,自欺欺人地与江玉初十指相扣,感觉时间都失去了意义。
“江玉初,你信我吗?”
缱绻的吻落在耳朵,鼻尖,嘴唇,流连不去。
江玉初的手指动了动,他张了张嘴,沙哑的声音在空气中被撞碎成一个个残破的音符。
“不。”
这个字连同脑海中的白光,一同炸裂在顾长泽的意识里。
等余韵平息之后,顾长泽抱着他低低笑了起来,带着自暴自弃的决绝。
不信就不信吧。
只要不离开我。
他本想抱着人去浴室,却被一巴掌甩开,江玉初扶着墙站起来,一个眼神也没留,一瘸一拐地进了浴室,刚摘下石膏没多久的那条小腿明显肿了起来,他砰的一下就把门关上反锁住。
浴室内传来水声,顾长泽在门外站着,一动不动。
江玉初从盥洗台下面拿出一把蝴/蝶/刀。
他看了那刀半天,然后手腕灵活的一甩,刀在指间翻飞,刀刃不断闪着悠悠冷光。
当啷一声,刀脱了手。
太久不玩了,手生得厉害。
顾长泽敲了敲门,叫了他一声,江玉初没搭理,捡起刀抬步进了浴缸。